2第2章（2 / 2）

这一日正在习字便听到顾意初站在花园里隔着院墙喊她，宋今禾抬眼看去，顾意初正举着一个好看的美人风筝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练字也练了一上午，宋今禾也有些手腕发疼，便索性带着顾意初在花园里放风筝，顾意初到底年纪小精力十足，在花园逛了几圈后依旧神采奕奕，宋今禾却走的脚底发疼。

顾宴清带着江清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宋今禾腿龇牙咧嘴揉腿的样子，不由爽朗笑出声。

江清舟在一旁不屑的哼了一声，倒是没有说什么。

天气晴好，几人转去凉亭里闲谈，有丫鬟端着茶盘送上茶盏和糕点，宋今禾盯着几个丫鬟不放，目光奇异，以致于她们上茶的时候手脚僵硬差点摔了手上的物件，顾宴清有些不明白她的意图，只能问道：“宋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丫鬟有些不妥。”

宋今禾急忙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不关她们的事，只是我这些日子一直白吃白喝，有些心里难安，我想找些事情做，但是看这些姑娘都动静有素，我怕是当丫鬟都当不好的。”

三人没想到她为的是这个，不由失笑，顾宴清温声道：“宋夫人只管安心住下，顾府暂时不缺银钱，住多久都可以。”

江清舟在一旁无声撇了撇嘴，似是不赞同他的话。

宋今禾感激应下，只是觉得这样终究有些不好，顾宴清救了自己，自己却赖上他，算不算恩将仇报？

庆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起医馆却也有五个，时下布局讲究坊间生意聚集在一起，城里的医馆都在西城的梨花巷里，几家医馆都是门对门的紧挨着。

顾宴清名下的医馆叫宁安堂，他每日亲自坐堂看诊，店里还有个老大夫姓郑，另外有两个学徒和三个药童。医馆不大，在庆安也算有些名声。宋今禾从那次花园谈话后心里始终过意不去，隔日开始便做了男子装扮跟在顾宴清身后帮忙做些小事，小半个月后摸索到了点门道，做事越发上手，顾宴清看她乐在其中，倒也不再管她。

宋今禾便学着江清舟一样在后堂帮忙晒药材或熬药，只是接连看了好多天后，她渐渐觉得，顾家纵使有铺子田产，按照顾宴清的这个活法，要不了多久就要到捉襟见肘的地步。顾宴清不仅医术高明又菩萨心肠不说，平日里行医施药，若是见到病人穷苦，别说诊金，还要倒贴药材进去。

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再这样下去，迟早入不敷出。

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这句话走到哪都是真理，宋今禾盘算着，不能节流，只能从开源上想办法了。

从江清舟那里问了顾家的铺子都经营什么产业后，宋今禾也有些发愁，这里面几乎没有她在行的，如果硬要挑几个，也就只有布料和酒楼能勉强搭上点关系，其余的她一窍不通。

无论如何，宋今禾都想要试试，顾宴清是她的救命恩人，顾家人对她又这么好，总要回报一二才是。

这些日子她慢慢学着辨认药材，实在是在这里她找不到其他谋生之法，她倒是懂些拳脚，但是这具身体太弱了，衙门也不要女捕快；她会些简单浅显的医术，但那是西医；思来想去，只有跟着顾宴清学医术才能混口饭吃。

宋今禾的计划很乱，事情也很多，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一眨眼，时光已经从指缝间溜走，她来到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这是景宁三年的深秋。

这一日宋今禾正在药铺后堂翻检药材，这事太简单，她手上动作不停实则神游天外。正弯下腰去搬最后一个竹筐时便听到前厅里传来尖锐的痛哭声，不由侧耳听了听，旋即又听到有男子咒骂声。

想到在坐诊的顾宴清，顿时脸色一变，宋今禾急匆匆跑进去。

江清舟从药柜后探身看向厅中哭闹的老妇人和年轻男人，眉头紧皱：“这人到底救不救？”

那男子冷笑一声不说话，只双手拖着老妇人要走。顾宴清神情紧绷上前拦住他，好言相劝：“时间紧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药铺大堂里的不是病人就是大夫，这样的情况见得多了，顾宴清只能尽力安抚：“你别急，你家娘子情况并不是太坏，前些日子她来看诊，我把脉的脉案也可以取出来给你看。”

药童立马去书案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摞写好的册子，顾宴清取出最上面那本，翻开其中一页递给男子。

有老大夫看着哭泣不止的老妇人，探头看了一眼门外的牛车，无奈的叹了口气，径直问她：“大娘，你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老妇人用力挣脱男子的束缚，上前拉住老大夫：“刚破了羊水，我请了稳婆，她说胎儿有些不好，怕是出不来。求求你了，郑大夫，救救我女儿。”

郑大夫被她的力道扯着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迟疑看向她：“我们倒是可以试试，只是你家女婿……”说罢停下脚步犹豫看向那男子。

老妇人身体发抖起来，凄惨哭出声，上前抓住男子衣襟撕扯：“赵大郎，我告诉你，若我女儿有什么事，我跟你拼了。”

那男子将脉案甩回顾宴清手里，恶声恶气：“男女授受不亲，男人怎么能进产房？”

宋今禾气得磨牙，但是也没法跟他争论这个事情的对错，只上前对顾宴清道：“我们先去他家看看，我试试能不能帮忙。”

顾宴清看了看她，又扫了扫看热闹的病人们，沉声对老妇人道：“陶大娘，我们跟你走一趟，只是先说好，这位公子是我家中丫鬟，跟着我学医时日还短，能不能帮到你女儿我们不敢保证。”

陶大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闻言抽噎点头，几乎是扑上前来：“顾大夫，我知道的，只要你们能去看看就行。”

赵大郎看向宋今禾，终于犹豫的点了点头。

顾宴清看向宋今禾，药童立马去提了药箱，江清舟立马紧随其后，赵大郎带着郑大夫和药童上了牛车，急匆匆往赵家巷去。

顾宴清三人带着陶大娘上了自己的马车，紧随其后。

陶大娘一路眼泪不止，但也知道轻重，顾不得伤心，一边擦眼泪一边告诉顾宴清：“我家桃娘今天早上就发动了，我求邻居帮忙叫了稳婆，本以为没什么，谁知道稳婆摸了胎后说孩子是倒着的，怕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