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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佛罗伦萨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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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见这之后的命。

隐德莱希陷入了沉默。

这几天的时光,过得很快。隐德莱希学习修花剪叶。女人每天给她报酬。多恩这些天一直没去画室,他买了几张纸,在隐德莱希和梅拉达聊天时,默默画画。有时候,一旦隐德莱希抬头看向他,他就会画错,像入魔一般。每当隐德莱希出门,多恩也会跟上去。隐德莱希在花店,他也会帮忙,等时间到了,多恩才会去酒馆。

这些天,两人都没有什么对话,即使形影不离。多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佛被下了咒语,他想试着开启话题,却总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总觉得身后有着眼睛,如果离了隐德莱希,他便陷入深深的不安之中。隐德莱希想着自己应该送些什么,每次经过金铺时,她总留意上面的标价,满脑子,都在计算差价。

都开不了口,自然说不上话。

......

维萨里仍在桥上,徘徊不行。

还有那修道院旁的橡树,树叶掉了下来,几斤秃了,周边道路的扇形棕榈树叶子依旧绿着,它们挤兑着橡树干巴巴的枝丫,像大陆围绕地中海。绿色包围棕褐,生命环绕枯朽,突兀,丑极了。

西莫多坐在高高钟楼之上,俯瞰棕榈树旁边的红衣主教。

绿色叶子缝隙里时不时闪出红色的袖子。

科萨正以一种极其残暴,甚至于残忍的方式将教皇衣袍撕毁。他体内的魔力爆裂开,崩坏固定珠宝的丝线,剔透的水晶掉在地上,哗啦啦。接着,他的魔力像火一样烧了起来,像火一样,先是一个洞,洞的边缘形成黑色的碳,随着火势渐长,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西莫多看着这一情景,想到昨天的事情。科萨找到他,质问他为什么要将隐德莱希送出去。空间里的“年”和外界的“年”不一样,西莫内塔将敲钟的工作交给他时,告诫过他,一定要清楚时间。

他清楚地知道岁月流逝,就像他介于魂灵与□□的状态,他能感受到空间的时间,也能感受到外界的时间。此前很久,空间里的时间都是凝滞的,由于空间并不完美(圣母百花大教堂还没建成),所以有“日夜”变更,但这只是一种循环,“日夜”就在这个圈里,从未对时间有任何影响。

可是,隐德莱希走后,他看到橡树叶落了,只是一夜的功夫,空间的时间好像开始慢慢流失了,以一种“逃跑”的方式。跑到外界的时间并没有丰满。时间,在短暂地慢行后无可避免地被乱流吸走了。

今天他刚刚敲完钟,科萨又主动找上门,他在钟楼上看到了他,不想下去。科萨就在下面,收到了外界的联络。科萨在短暂的通讯后,便成了这样。

西莫多猜测科萨是认不全上面的字的,不然也不会胸腔剧烈起伏,大叫:“你们不是要钱嘛?拿去啊,拿去啊,把隐德莱希还给我啊!”

一种近乎怒吼的声音,即使在钟楼上也可以听见,西莫多给维萨里寄了一封信。

……

维萨里收到信的时候,他在盗尸。在黑色森林里,腐烂的尸体上扭曲着蛆虫,苍蝇嗡嗡飞。维萨里压制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用小刀挑起肌肉链接的韧带,寻找尸体中那不存在的血纸。

余光里,一只老鼠跑过去,打翻了他放在一旁的烛火。维萨里抬头,紧紧抿了片刻眼帘,睁开眼,分清夜色中的景物后,才拿着小刀走过去扶起油灯。此刻,他注意到一旁的信件。

先前他的笔记已经重新排列,组成西莫多的语气。

“??科萨要疯了,时间不多了,请你尽快将隐德莱希带回来,还有,梅拉达还好吗?”

维萨里看着眼前的尸体,在他的影子下,一块块的尸斑显得像象征“死亡”的烙印。闭上眼,再睁开,闭眼,睁开,烙印还在那里,无论如何也分不清。

如同这黯淡的夜色,森林栖居着许多生灵,雏鸟、麋鹿、游鱼……它们生活在天空、大陆、海洋,看似自由自在,却终身只能困在这片森林里。当太阳落下,黑夜降临,森林仿佛被那无尽的黑夜吞噬了,它们逃离不出去,哪怕拥有翅膀也飞不出去,只能被动地让黑夜吃掉。太阳照常升起,一只幼鸟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被抛弃在了地上。它原来的家,那个养育着它和它亲人的家,在高高的树上。

跳啊,扇动翅膀啊。

他飞不回自己的家。

......

桥上。金匠收起门,放上锁,他扭头看了看沙漏,大小沙漏都漏得极快,无论里面的流沙有多少。

“真是怪了。”他嘟囔道。手上拿起称敲了敲桌子,小沙漏还是不下去。

“佛罗伦萨真是一个鬼地方。”

金匠不想管了,转身走到熔炉里,把这些天多恩送来的首饰全倒进去。热熔液很快就将珠宝融完。接着,他坐在椅子上,手指点着椅把,不多久又站起来,拿起门旁的袋子,在地上倒着灭鼠药。

灭鼠药倒得随意,他踩坏了几个,也踢飞了几个。那些黑色颗粒从门缝滚出去,最终停在维萨里的脚旁。

维萨里皱眉,这些东西的味道比尸体还要让他不适应。

维萨里观察着他,这个金匠每天都会以极低的价钱收首饰,但只有那个红发男孩的东西他会熔铸,而且他最近频繁购入灭鼠药。维萨里还发现,金匠还有意和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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