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他是何人(1 / 2)
“送我回去吧。”姜恩生说。
余怀之站在原地没动。
姜恩生回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望了眼已经睡下的姜茂德,她把屋子的门关上,走远了些。
余怀之紧紧跟了过去。
方才他想带姜茂德回鹤云庭养伤,但姜茂德坚持不去,他就要在姜家,甚至连郎中也不许他请,说深夜叨扰人睡觉最缺德,还说碎尸案至今没破,眼下去敲门郎中也不一定敢给他们开门。
姜茂德用家中备用的东西简单消消毒包扎一下,然后就睡下了。
想起今夜他急忙从醉春楼赶出来的目的,余怀之望着姜恩生脸上的踌躇,“你若不想??”
“送我回去吧。”姜恩生打断他。
她注视着他蹙起的眉心,心中如经历过一场海啸后般后知后觉的恐惧,“他知道又如何?”
余怀之深邃的眼睛愈发深不见底,“姜恩生。”
姜恩生嘴角努力扬起一抹弧度,“我们不是还没有找到证据吗?”
余怀之吸了一口气,望着姜恩生坦然的眼睛,不自觉点了点头。
“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回就行。”姜恩生说。
余怀之抢话道,“我跟你一起。”
炫影还在门外等着,风吹起它修长脖子上油光发亮的毛发。关上门之前,姜恩生不舍地望向紧紧关闭的房门。
她垂眸,狠心关门,然后离开。
漆黑静谧的房屋里,在外面门被关上的瞬间,姜茂德缓缓睁开眼。
放眼望去,屋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脑海中忽现出姜恩生儿时奔跑的清脆爽朗笑声,他满足地在黑夜中微微笑着。
“那个人叫什么?”
姜恩生坐在后面,怔怔望着余怀之踩在马踏上的黑色长靴。
靴子的一侧都破了。
而刚才拦截他们的为首的男人,他脚上那双暗红色长靴,不知是什么名贵料子,上面还绣着精致花样,鞋尖不曾沾染一丝灰尘脏痕。
那模样,仿佛不该穿在人脚上肆意行走跳跃,而是该摆放在铺子里最显眼的位置,吸引更多人去购买仰望。
余怀之说:“商华。”
“他为什么非要找到孙侯爷?”姜恩生又问,“他跟孙侯爷曾结下过梁子?”
余怀之摇头,“不曾。”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姜恩生,商华虽头顶皇城司的名头,可实际上却是替丞相赵仲恒办事。
眼下他们才刚找到事端源头,一切都还未水落石出,若现在将此事告知姜恩生,他担心莫大的压力会让姜恩生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拉越少。
于公于私,他都不愿意姜恩生面对这些。
余怀之偏头看着姜恩生额头的伤口,他喉结微动,哑声问道:“疼么?”
姜恩生侧目,对上他聚精会神的黑眸,“看路。”
“那夜在鹤云庭,你告诉我说,若一个人答非所问,那便大有可能是想瞒一些事。”她有理有据道,“你忽然岔开话题,想隐瞒什么?”
余怀之不禁倒吸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才觉得,先前他教姜恩生的一分一毫,都只顾得希望她能在情急之下,他无法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时尽力保全自己,却忘了她天生聪慧机灵,教她一成,她便有自学剩下起码五成以上的能力。
现在她拿他教给她的功夫来对付自己,他除了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后悔,心底还是忍不住替她开心。
忽地,余怀之垂眸轻笑。
姜恩生不解,“为何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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