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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尾声，云溪镇的气温降到十度以下。

早晨天亮得越来越晚，陈泥怕冷，已经穿上了保暖内衣、毛衣和羽绒服。

她拖着行李箱下楼，林络已经等在门口。

云溪一中的四名尖子生将于今天在年级组长的带队下，去云城机场乘飞机直飞北城，参加清北大学为期十天的清北幼苗培育营。

高二年级组长杨实建了一个小群，昨天在群里发了通知，参加培育营的四名同学今早八点准时在云溪高铁站集合。

林络看着陈泥有些泛红的耳朵，问：“手套、围巾、护耳都带了吗？去到北城只怕会更冷。”

“忘了，我现在回去拿。”

门还没锁，陈泥放下行李箱，匆忙跑上楼去取。

*

陈泥和林络抵达高铁站的时候，才七点四十。

“还有二十分钟，我们去吃早餐。”林络带着陈泥往麦当劳走。

陈泥拽了拽林络的衣袖，“我带了面包和牛奶，一起吃？”

林络本想说，我请你，大冷天的，吃点热乎的。

但一想到陈泥的倔强和坚持，刚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好，那去那边坐着吃。”林络指了指离检票口比较近的一处空位。

陈泥从包里翻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昨晚去巷口面包店买的一袋牛奶吐司，乐兴超市买的两盒牛奶。

她递给林络一盒燕麦早餐奶，“喏，知道你不爱喝纯奶。”

林络接过，“这么贴心？”

陈泥将吸管插进自己的纯牛奶盒里，“想多了，你那瓶促销价，便宜。”

*

八点整，年级第一名柯迟和年级第二名蒋含之先后都到了，带队教师杨实迟迟没有来。

林络给杨实打电话，无人接听，给张荔打电话求助，一样的无人接听。

八点十五分，四个整装待发的学生有些着急了。再过五分钟，他们乘坐的高铁班次就要开始检票。

......

检票开始，林络依然联系不上杨实。

林络临时担当起组长的角色，安抚其它几个同学，“没关系，我们先上高铁，之后再和学校联系。”

上车之后，安放好行李，林络终于打通了张荔的电话，同她汇报了情况。

张荔说马上去同学校反馈，让他们别担心，就算杨实真的临时有事去不了，学校也会尽快安排其他老师跟上。

意料之外地，车子离开云溪站，在铁轨上行驶了五六分钟后，杨实拎着行李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四个学生面前。

他安置好行李箱，一边平复呼吸一边道歉，“各位同学，对不起，昨晚忘记调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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