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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搞事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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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我还不懂风月为何物,只觉得小小的月柒,是醉红楼最美的姑娘。

可以说,要娶她的想法从那时便诞生了,以至于以后的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除了她还会娶谁。

“唉,慢慢来吧。”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当我是开玩笑,根本没把我的话太放在心上,立马回归沉默。

往后的日子里,我替他抄写着一份份的书卷,虽说字奇丑无比,他也不嫌弃,耐心地翻看着。

他每天供我些粗茶淡饭,偶尔会带些油腥,有时候我端详着他细嚼慢咽的样子,觉得他大概是上天予我的最大恩赐。

他每每看到我望着他发呆,总会用筷子敲我的头:“想什么呢,小鬼,快吃饭!”

我没有名字,他也懒得给我起名字,便一直叫我“小鬼”,我也未曾问他姓甚名谁,一直唤他“先生”。

夜里,我和他同睡在那张破破的大床上,有时候我会听见他的梦呓,含含糊糊的,也不知说了什么。

他是个书生,他跟我说,他要去参加科举。我也不懂那是什么,只是看着他夜夜奋笔疾书,觉得科举对他而言很重要,便更加卖力地替他抄书。

那一年金秋,他金榜题名,中了状元。他穿着御赐的锦衣绿袍,着着一尘不染的新靴,游历在熙熙攘攘的念城,接受来来往往人的目光洗礼,风光无限,我坐在他的马前,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人群。

所有人都是带着笑的,就好像这世间并无苦楚,我仰头望向他,眉目俊朗的他,却没有如旁人那般的笑意。

游街结束后,他骑着御赐的宝马,带我狂奔在念城里,最后停在了一个小溪边,窝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遍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我找不到了……”

那一刻他的模样我从来未见过,只觉得他脆弱无比。我被吓得手足无措,也跟着他一起哭了起来,我的嚎啕声引来了不少围观的路人。

立马有人认出了他:“咦,那不是新晋的金科状元嘛,他和一个小孩子在这里干嘛?”

吓得他马上捞起我,骑着他的大棕马,一溜烟就跑了。

“我收你做义子吧,从今以后,你就不必颠沛流离了。”他收拾好了细软,正准备去皇城报到,望了望一无所有又无家可归的我,突然开口说。

“嗯嗯。”我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自然是满心欢喜,头一次觉得有依有靠的感觉,真好。

他拿起笔墨,在宣纸上写下了“江陵”两个大字,他的字很好看,规规矩矩,一板一眼,刀刻斧凿似的,不像我,写了这么久还像是游龙戏凤。

“认得这两个字不,这是我的名字。”他把那两个大字举到我的面前。

“江、陵。”他教过我一些字,这两个也包括在内,我便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哎,不对,小鬼,你以后要叫我爹。”他望向我,恍然道。

“爹??”他于我如再生父母,我很快就接受了他收养我为义子的事实,撒娇似的,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对了,你还没有名字呢,也该给你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呢?”他摸着自己的额头,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

蓦地他一眼瞥到了桌上的那本《诗经》:“有了,你就叫‘江子执’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开心!我也是有名字有家的人了,小小的我完全淹没在了喜悦中,更不会想到这个名字背后的深意。诗三百,曰思无邪,为何他偏偏选了这一句?

除了公务,还是公务,此后,他一心扎在了朝堂之上、黎民之中。从翰林起步,到如今,已步升参知政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承蒙他照顾,在右文殿里做着六品奉事的差,每月月俸也有近六两银子。

而令我万万想不到的的是,我与他的渊源不仅如此,直到后来的很多年,我都在想,这一切究竟是命中注定,还是命运捉弄人。

借着酒意,当我朦朦胧胧摸索回家时,已时过二更。江府的宅子里透着些微弱的灯火,江大人心系天下,体恤百姓,如此这般操劳到深夜,已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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