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贱货(2 / 2)
傍晚,阿公又如往常一般默默地坐在檐下的椅子上抽烟,柳芽则在石阶上上下下跳着玩。一老一小的一向没什么交流。
可这次阿公却主动说话了,“柳芽子,我上次买的饼干吃完了吗?”
柳芽摇头,她可是很自觉的,一天就吃一块。
阿公现在只要出门就会叫上她,柳芽明白阿公也不是叫她干活,有时就是叫去做个伴罢了。而且现在阿公只要去集市就会给柳芽带饼干。
所以柳芽也变得大胆起来,她半试探半玩笑,“阿公,你还要把我送走吗?”
阿公看着远方吐了一口烟然后低头看她。他咧了下嘴,难得的露出了仅剩的几颗牙齿,玩笑道,“怎么了,这么想走呢?”
柳芽靠在阿公手臂上笑,“是你以前说要把我送走的。”
阿公不再理她。
“阿公,你知道我亲生父母在哪吗?”柳芽突然抬起头,“如果你一定要把我送走的话就送回我父母那里去吧。”
阿公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柳芽心里咯噔一下,生生有点害怕起来。
因为阿公那一瞬特别严肃,柳芽强烈地感觉到,阿公那发红又浑浊的眼里有某种意味不明的东西。
此后,柳芽再也不敢提起这个话题了。
随着与阿公亲近起来,柳芽出去玩耍便更随心了,但她主要也就去哑婆家。
哑婆摊在床上不能自理了,怜姨不仅要伺候一老一小,还要背着小女娃去干活。
实在忙不过来时,怜姨也会叫柳芽,“柳芽子,帮我看会小女娃。”
柳芽便帮忙带着小女娃在芭蕉树下玩,小女娃非常乖,很好带。柳芽看着她总是心生羡慕,虽然小女娃家里破落不堪,但是怜姨和哑婆都是绝对地护着她的。
当然,哑婆和怜姨对她的好,她都记着的。因为柳芽知道她的身边只有怜姨和哑婆是真正把她当小孩儿看的。
然而,最近怜姨也开始把她当大人看了,会时不时向她诉说心里的苦闷,即使柳芽似懂非懂。
炎热的八月,怜姨坐在芭蕉树下乘凉。硕大的芭蕉遮了她的脸,柳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低沉。
“我是被女娃子那个死鬼爹给骗过来的,那时候我年纪小看着他长得挺好对我也好就跟过来了。过来一看到她这家庭情况我都傻眼了,可是我怀孕了又找不到回家的路……”
难怪怜姨口音不一样,一看就是外地人。
“可偏偏他还是个短命鬼,一个意外人就没了,留下她那个老不死的娘和这刚出生的娃……”
“柳芽子,你知道么,其实不止张裁缝那个死鬼欺负我,还有很多臭男人。他们深更半夜总来捅我窗户,我的窗户纸都换不过来……”
说着怜姨转过身抹了下眼睛,而后回过身又恢复了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还小不懂呢。”
柳芽啥也说不出,就偶尔配合地哦两声。
怜姨就是需要倾诉罢了,即使知道得不到回应,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柳芽心里知道,怜姨是可怜的,怜姨过得非常非常苦闷。
可是谁又不苦呢,哑婆不用说,就剩一口气吊着了。阿公也一样残喘着活。
而她自己呢,过了今天就不知道明天在哪。
沉默了一阵怜姨突然又说起了张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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