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2 / 2)
“兄长,你近日可好?”卫寿的一次问候,让卫?心中泛起涟漪。他淡淡一笑,回应着这份难得的善意。然而,他心中明白,这份表面上的美好,终究只是幻象。在这样一个家庭里,真心难求,自保之道,唯有伪装。
当卫?接到出使齐国的使命时,他心中已有所察觉。父亲赐给他的那根白色绑着耗牛尾巴的军旗,更像是一个催命符。临行前,卫寿的到来,让他心中一紧。
“兄长,我有话想说。”卫寿欲言又止,眼神中闪烁着犹豫。
“寿弟,有何事但说无妨。”卫?心中虽有戒备,但面对卫寿,他仍愿意倾听。
“兄长,父亲与塑弟已经买通了边境上的盗匪,他们想害你性命,标记就是这根白旗。”卫寿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卫?心中一凛,他看着卫寿那仿佛真诚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卫寿的这番话,或许并非完全出于善意。一个逃亡的公子,只会是国家的耻辱,永远失去继承王位的机会。而卫寿,或许正想取而代之。
然而,卫寿并未能阻止卫?的前行。二人相约在小船里饮酒离别,月光下,美酒飘香,却掩盖不住那份沉重的氛围。
“兄长,你多加保重。”卫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卫?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却未曾防备,弟弟的手已击向他的后颈。他昏迷倒在了船舱里,只隐约听到卫寿那低沉的叹息声。
次日醒来,卫?发现身上的信物不见,心中升起不祥之感。他快马加鞭赶到齐国边境,路上却遇到了那伙盗匪。他愣住了,只见马车之上,满身血迹的卫寿,已经死去,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根白旗。
“寿弟!”卫?心中痛呼,他痛恨自己的假,尤其对弟弟的假。他明白,弟弟的善良,至死都想给他自由。
他冲向盗匪,大声喊道:“我才是太子?!我才是太子?!”他的声音带着悲痛与决绝,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证明什么。
然而,一切都已太迟。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盗匪提刀过来,刺入他的心脏。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最终卫国那一世,他与卫寿交叠躺在一起的身躯,鲜血涌出,染红了地面。
如今,身处现代的杨延定,声音闷闷的。他看向兄长杨延平,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哥哥,你可还记得,卫国那一世,我们死在了一起?我为你而死,心中却并无怨言。只因为,我那一世终于可以保护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悲壮的时刻。
杨延平眼眶湿润,他紧紧握住杨延定的手,声音哽咽:“延定,广,我虽然曾怨你为何会在隋朝那一世变得那样无情,但有一世,你却为我而死。值得了,真的值得了。”
两兄弟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包含着太多的情感与回忆。他们知道,无论前世如何纠葛,今生他们仍是兄弟,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现代军校医疗室,消毒水味混着窗外玉兰香。杨延平斜倚在病床上,战术平板搁在缠着绷带的右臂,左手正给杨延定削苹果。刀刃突然在指尖划出道血痕。
杨延定抢过水果刀时战术手套擦过兄长手腕。:“狙击手连苹果都削不好?”棉签蘸碘伏的力度却放得极轻,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上周实战演习替我挡冲击波时不是挺英勇?”
杨延平苍白的唇勾起弧度:“二公子当年在江都宫变被缢杀时,不也说我'妇人之仁'?”突然被攥住手腕按在床头,金属床架发出闷响。
杨延定喉结滚动着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兄长颈侧那道旧疤:“你明知我最听不得江都...”战术腰带上的警报器突然震动,逼他后退半步。“...伤口别沾水。”
窗外惊雷劈开夜幕,医疗室顶灯忽明忽暗。杨延平肺叶里泛起熟悉的寒凉,恍惚又听见渭水在耳畔呜咽。他蜷指抵唇闷咳,指缝渗出的血珠被弟弟用手帕裹住。
杨延定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狰狞的箭疤):“知道这是什么?陈家谷你咽气那日,辽人的透甲箭。”他的指尖抚过凹凸疤痕:“你总说轮回苦,可知我每次看着你死...”
惊雷炸响的刹那,医疗室化作卫国秋夜的芦苇荡。十五岁的公子寿攥着白旄节杖,月光将他与公子?的素袍染成霜色。
公子寿将鸩酒泼进涛涛淇水:“兄长当真要赴这死局?”他玉冠下的眼睛烧着少年人独有的炽烈)“那些盗匪此刻就埋伏在莘野!”
公子?解下佩玉系在弟弟腰间:“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笑纹里浸着三十载深宫寒凉。“倒是你,莫再为我顶撞父亲。”
暴雨倾盆而下,公子寿突然夺过白旄节杖。青铜剑柄敲在兄长后颈的力度,温柔得像是摘去他鬓间芦花。
公子寿将昏睡的公子?藏进船舱,指尖拂过兄长眼尾细纹:“这次换我教兄长...”少年声音哽咽在喉头:“何为不得不亡。”
现代医疗室的顶灯滋滋作响,杨延定瞳孔骤缩。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公子寿那夜握剑的触感,而眼前人咳出的血正洇透雪白绷带。杨延平突然握住弟弟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卫国那世,你这里挨了三剑。”战术背心下传来微弱心跳:“我抱着你尸身自曝身份时,盗匪的戈矛贯穿这里...”
杨延定猛然抽手却被攥得更紧,战术手套在兄长腕间勒出红痕:“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暴怒嗓音里藏着哭腔:“又要像陈家谷那样留封信就...”
警报器再次尖啸,走廊传来军医脚步声。杨延平突然拽过弟弟衣领,带着血腥气的吻落在对方惊愕的唇角。三十八度的体温灼穿千年轮回的冰雪。
杨延平喘息着抵住他额头:“齐国的暗杀,陈家谷口的鸩酒,辽人的毒箭...”指尖描摹弟弟眉骨那道旧伤。“这九世轮回教会我,有些话...”
军医推门的瞬间,杨延定战术靴猛蹬床柱。轮椅载着兄长滑向屏风后时,他红着耳尖抹去唇上血渍)
杨延定冲目瞪口呆的军医亮出证件:“特战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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