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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决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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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几乎没有反光的黑目嵌在他过分冶艳的脸上,勾映着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将他整张脸渲染地病态又狞恶。

温瑾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你真是疯了。”

“不,我没有疯。”萧珏向她迫近一步:“我只是不像你这么单纯而已,是你太天真了,眼里只有黑白对错,心里秉持着那样可笑的正义,以为是非与恩怨无关,认为皇权尊严不值一提。”

“我告诉你,即使曾野与我无仇,我也有权让他灭门,因为他有叛国之罪!”

“你,你凭什么?”温瑾不堪忍受地看着他。

“哼,凭什么?凭我是君,他是臣,我就是有权决定他的生死,决定他满门存亡。”

他每说一个字,温瑾的脸色便惨白一分,她眼前的萧珏,原来是这样一个滥用权力,随意决定他人生死的人。

他离她越发地近,近乎耳语地强迫她接受他的观念:“不只是他,你那所谓的亲人,建造甬道的士卒,还有上?所有的守兵,他们的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间。”

“啪??”

仿佛按下消音键一般,就连角落最轻微的悉悉索索之声也停了下来,不止戍卫于街的士卒,连久经沙场的将领也不禁侧目??

那姑娘,扇了殿下一巴掌!

“我真是,”温瑾后退一步与萧珏拉开距离,“看错你了!”

盈在眶中的泪水终于滚落,眼中的痛心疾首已全然化作决绝。

她抬手,将坠在左耳兀自剧烈摇晃的耳?捏住,在萧珏视线中,狠狠将它扯下,砸向他。

萧珏尚未从那一巴掌的所携的绝然中回神,便见他亲手为她戴上的耳?已撞上他胸前的盔甲,继而掉落在地上。

他怔愣地缓缓蹲下身,看见耳?勾连的血肉没入黄土灰尘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去捡它,仿佛稍微用力一点,会弄疼她。

耳针处勾连的血肉明晃晃地提醒着她的伤口,当他惊觉地抬起头时,她已经纵马狂奔,绝尘而去。

萧珏喉头哽住:“跟着她。”

??

温瑾策马出城才发现自己不辨方向,耳垂处的痛感与饥饿无力之感一起涌来,而夹着马腹的腿更是在微微颤抖。

停至一处山坡前,她从马上滑下,看病色残阳之中,昏鸦飞过,乱云逐霞,她伏在荒草之中压抑地哭出声来。

马儿低头挪动两步,用脑袋拱了拱温瑾。

当她看向它时,那双富有灵性的双眼静静盯着她,用脑袋继续来蹭她。

温瑾的心瞬间静了下来,她想露出微笑,然而唇角却不受控制地瘪起。

她站起身摸摸马儿的脑袋,抱住它的脖子又哭了会,将负面情绪全都宣泄出来,目光再度清明,开始分析目下处境。

不论如何都需要先进食并处理一下伤口,至于上?城是不能回去了,她不能遇见萧珏,但是城郊的军营她还可以去,而且去军营的路她认识。

此刻正是日暮之时,城郊大营的兵卒均开始埋锅造饭,但这些士兵都是前线打仗的兵,并非金鳞卫,也许可以猜测出温瑾身份,却不一定认得她。

好在温瑾跟在萧珏身边良久,把他颐指气使命令人的拽态学了个十成十。

她没有自我介绍,而是一面往她整敛春生与大叔遗体的那个军帐走,一面命令站岗的卫兵准备好饭菜带来军帐,另外传唤一个军医过来。

卫兵尚不知她与萧珏已经决裂,还道她仍是殿下跟前红人,且看她熟门熟路回军帐的模样,更是不疑有他,立即得令去办。

军医到营帐时,温瑾刚用完饭。

军医检查了一下伤口道:“豁口需要缝合,不过幸而豁口很小,缝合两针便够了。”

温瑾面露难色:“直接缝吗?”

军医不语,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不然呢,难不成缝两针还要服用麻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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