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死亡（2 / 2）

急救包里，有一颗速效救心丸，她塞给他，用热水顺下去。有用吗？根本不会有用，没有药物可以拯救异化。

许洛妤再次把他放平，挪动之间，黑色的小瓶从他身上掉出来，是老人给的特效药。这个时候什么都会被当做救命的稻草，被溺水的人紧紧抓住。

许洛妤把里面仅剩的药膏挖出来，手伸进领口，涂在他胸口。

她揉了会儿，让药物充分吸收，男人又咳出鲜血，但呼吸恢复了，他睁开眼，那双眼睛就和在悬崖上那次一样的通亮。

他看着她，眼底只能倒映出她一个人的影子，好像全世界能留恋的人只有她。

祁梵安抓住她的手，往旁边移，许洛妤指尖酥麻，拿出了那颗被他仔细护在胸前的温润的石头。

是她的项链，许洛妤有一瞬间哽咽，祁梵安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握紧她的手。

许洛妤把项链放回去：“我不要你的东西。”

祁梵安摇头，不是他的，是他的指挥，是许洛妤的，他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撑住好吗？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许洛妤把他扛到背上，一点点往前摸索，没走两步，她就被树根绊倒，祁梵安摔在地上，唇角溢出更多鲜血。

祁梵安看着她，其实想说不必那么紧张担心，本就该死在那场畸变种袭击里，却意外存活，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他只想把对她不利的人杀了，然后死的离她近一些，这两个愿望都实现了。

他觉得很开心。

如果有什么遗憾的，就是离她太近了，让她看到自己临死前丑陋的模样。

虽然她不说，但祁梵安知道，她很爱漂亮的东西。

路边的花，夜空的星星，还有燃烧起来的星火，有时候她也会盯着他的脸和胸肌看，在她眼里，他也算得上漂亮吧。

他喜欢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但不是充满怜悯与痛苦的。

许洛妤看着他的呼吸一点点消失，那瓶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很快他又会变成冰冷僵硬的样子。

也许是这次离别所用的时间太长了，她禁不住回想起第一次和0197合作，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带队。

.

队伍的任务是回收圣塔用来庇护各个安全区的神种，神种被供奉在各个安全区圣塔的顶端，有圣徒定期浇灌圣水，直到安全区泯灭。

他们进入的安全区刚经历过畸变种夜袭，已经成为一座空城，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畸变种啃食人类流下的血迹，大火烧毁了破旧的棚区，燃烧后黑色的灰扬了满天。

高大的战士站在废墟上，他的肩背宽阔，作战服束在皮带里，周身充斥着沉静地悲痛。

许洛妤看他出神，等他转过身，那双俊逸的眉压眼里含着湿濡，说不上来的让人心动，于是她问：“你在看什么？”

战士单膝跪在他面前：“我在看这些房子。”

许洛妤：“它们已经被烧毁了。”

战士说：“是的，那里面有我的家人。”

许洛妤沉默下来，立即知道了他的身份，0197，近十年来，唯一从贫民安全区考上军校的黑马。

她把插在背包里的花束递给他：“他们是和你一样厉害的战士，你替我给他们送朵花吧，人看了漂亮的东西总会开心起来。”

就像他进入她的视野，不管和畸变种的斗争多么绝望，她都会觉得好受些。

.

黑雾是湿漉漉的，粉尘融化在空气里，毒素悄无声息侵入人的身体。许洛妤终于冷静下来了，她伸出手仔细感受周围的雾气。

是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