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次飞行(2 / 2)
王越知道,她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她遇到自己不想听的话,就这幅模样,左耳进右耳出,冥顽不灵。
清晨的小区格外的热闹,不知道谁家小孩出门忘记带了书包,不知道谁的家长在喊拿上垃圾袋。
喧嚷的,贴近生活的。
扫帚和水泥地面发出不太规律的“唰唰”声,小区里的清洁工和她打招呼:“小初这么早出了趟门啊?”
“刘姨早上好啊,我包宿才回来。”
“哎呦呵,你这精神头可真足,我现在晚睡一点,头都疼得厉害。”刘姨又说:“你家里是不是来妾了?”(妾=客人)
初五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我刚看见有个人奔你家那单元去了,声控灯正好亮到你家那楼层。”刘姨继续说:“你家对面不是好早就没住人了?”
初五往自家单元楼看了眼,在浮动着尘埃的光中,淡淡的应了一声。
开锁进门,一大坨白色朝着她冲了过来,扇子似的大尾巴,砰砰的抽在她的小腿上。
“不许动,坨坨!”
坨坨是一只萨摩耶,今年五岁多,正是能跑能跳的年纪,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她的裤腿往里面走。
“我要换鞋。”
初五换鞋的动作僵在那里,门口多了一双陌生的休闲鞋,FOOTINDUSTPY家的黑白款。
视线轻移,看到了客厅椅子上放着的黑色书包,上面挂着一只茄子挂件,有些年头了,看着却很新。
初五身体忽然僵直,心猛地跳动了一下,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而后松开,如此反复。
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冲破肋骨的束缚,冲向四肢百骸。
客厅里传来动静初建林的声音:“闺女?”
初五耳朵里只剩下自己急促沉重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要被这剧烈的心悸所吞噬,其他的声音和景象都变得模糊遥远。
屋子里的人迟迟不见门口的动静,走了过来,初建林手搭在她额上:“咋了闺女,站在门口干什么?”
初五回过神,摇头:“爸,这个点你怎么还在家?”
初建林直乐:“你看谁回来了?”
初五跟着初建林和坨坨走进去,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一时没有动作。
那个住在她家对门十几年,近一年没有回来的人,此时竟坐在她家的沙发上。
他一身白衣黑裤,坐姿慵懒,背脊却是挺直,过长的双腿微微分开,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那张被上天精心雕琢的脸上,带着浅笑。
记忆碎片如同被戳了洞的气球,一点点的渗出来。
他总是坐在这个位置等着她,给她递来切好的冰镇西瓜,笑着和她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他帮她理被塞得乱糟糟的书包,把试卷一张张铺平,手压在上面,问她:“今天有没有不会的题?”
他会握着她不小心被割破的手指,一点点帮她吹气,哄着她:“别怕,很快就会愈合了。”
可也是这个人,被另外的一个女生拥着,说她黏人,让他离她远一点。
“你十六哥回来了,开不开心?”
沙发上的人,先一步开了口:“初初,我回来了。”
初五的眸光短暂停滞,轻点头:“哥。”
坨坨比往常更兴奋,跳到沙发上,脑袋朝着那人的身上撞,还当自己是小时候,要抱抱。
初妈乔佳从厨房探出头:“老初,是闺女回来了吗?”
“是是是,你的宝贝闺女臭烘烘的回来了。”
“爸…”初五理智瞬间回笼,抬胳膊嗅了嗅,的确有在网吧里浸染了一整夜的怪味,一股泡面和劣质皮质座椅的混合。
初建林拉着初五在沙发上坐下,刚好和那人面对面。
她没有抬头,执着于衣服拉链,修得圆润的指甲,一格一格的刮在上面。
尽管如此,身上一直有一道焦灼的视线,紧紧追随,炙烤着她。
乔佳从厨房走出来:“你哥刚刚买了早餐,给你留了一份。”
“我吃过了。”
“和你的同学啊,他们都打算报考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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