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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阴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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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蒋时微信守承诺,一步也没离开过校区。

镇上有一条清澈小河流过,裴叙租住的老房子就在河岸,河对面是油画一般绵延的山。

窗外垂坠花藤,到春天会重新焕发生机,开满墙蔷薇。可惜眼下还是冬末,入目所见只有干枯的枝条。

裴叙在窗边摆了张桌子,远程处理公司的事务。不知不觉间,花藤开始长出新芽,花苞也酝酿着雏形。

第一朵蔷薇花开的早晨,裴叙漫步走到学校附近,看见杨博怀在外围徘徊。

他毫不犹豫上前,照着杨博怀的脸就是一拳。

“我他妈的让你离她远点,你还不滚?!”

杨博怀被打得眩晕,倒在地上半天才爬起。他擦干嘴角的血,微笑说:“裴少,我还什么都没干,你上来就打人,合适吗?”

裴叙冷笑:“你能干什么好事?无非是想跨国绑架,把我妹带走。”

杨博怀:“裴少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你妹?那是薛家的血脉,薛老爷子仅存于世的后人。”

裴叙:“老不死的作孽太多,快要断子绝孙才想起远在天边还有一个孙女儿。回去告诉你家薛老爷子,蒋时微虽然不姓裴,却也不姓薛。薛岚脱了一层皮才从那个家爬出去,我不可能再把他的女儿往回送,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杨博怀轻笑:“血浓于水,有些事儿吧,你我都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裴叙的语气充满不屑,“事关蒋时微,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不信你可以试试。”

杨博怀接住第二拳,眼眸里笑意全无,阴恻恻地回看裴叙。

“裴叙,你以为,上一辈退了,你们家就干净吗?”

裴叙反手拧他手腕,脸上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比薛家干净。”

杨博怀脸色难看,手腕疼得他上牙磨下牙,咬都咬不住。

这时一辆巡逻警车路过,杨博怀索性放弃抵抗。

随着“咔嚓”一声,杨博怀手腕断裂,跪倒在地。

警察把裴叙制住,裴叙笑说:“误会一场。”

警察追问双方分别是谁,杨博怀身份特殊,不想纠缠,只能表明自己不追究伤人者的责任。

警察又问他们在这里干什么,裴叙说他来看望自己的家人,公学的学生蒋时微。

“噢?”年老警官问,“你和这位学生是什么关系?”

裴叙万分抗拒,最后仍不得不承认:“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家庭,我父亲是她的监护人,有手续证明。大多时候,父亲会授权给我。”

警察差点被他绕晕,理清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不就是哥哥吗?兄弟,你说这么复杂干什么?”

“噢我知道了,很抱歉,你是不是英语不好?”

裴叙脸黑得要命,直接找出监护和授权手续,出示给警方看。虽然蒋时微已成年,但这些手续还是能说明一些事情。

警方接着要求检查杨博怀的证件,杨博怀边艰难地掏证件,边请求他送自己去医院。

裴叙头一转,正好看到棕发青年信步走进校园。

春花烂漫,适合约会。

Eden穿一身细格灰大衣,捧着色彩缤纷的花束。女孩们纷纷为他回首,他一门心思往前走,并不驻足。

裴叙答应不再进入校区,打扰蒋时微的生活。

但此时此刻,他实在控制不住。

等他回过神,猛然发觉自己已经远远跟上Eden的脚步,像个窥视他人幸福的小偷。

好在警察顾着跟杨博怀周旋,没追上来。

Eden走到图书馆门外,背影犹如一棵年轻的橡树。宽阔肩膀撑起他剪裁得当的外衣,修长双腿被裹在宽大西服裤里,短靴利落。

等待没过两分钟,风吹落满树樱花瓣,蒋时微逆风跑来,扑进Eden的怀抱。

“好久不见,”时微紧紧抓着Eden背后的衣服说,“我很想你。”

Eden怀里暖融融的,像化开一朵棉花糖。

他低头蹭着时微的头发,喟叹似的:“我更想你,我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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