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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任听汉水悠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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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已开,街道上车马拥挤,水泄不通。

摊贩的吆喝声渐多渐杂,华瑶抬起手,指向街边一座茶馆,罗绮朝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包厢。

华瑶走到窗边,平静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罗绮没料到华瑶如此冷淡:“您看过奴婢留下的信吗?”

燕雨抱剑而立,突然插话道,“你什么时候给公主留了信?你要是真留了信,我们哪儿用得着累死累活地找你?”

齐风出声制止燕雨:“兄长,别再说了。”

燕雨好气又好笑:“怎么了,我讲两句实话,碍着谁了。”

言罢,他转头看向罗绮:“你这人,未免太不懂情理,既然跑了,就别回来找公主……你是不是缺钱了,还想找我们借点银子?”

罗绮低下头,哭得无声无息,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燕雨在宫里当差多年,也就华瑶和他讲过的话最多,华瑶从未在他面前哭过。他一时慌乱,不知如何是好,改口道:“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借你……”

地上铺着青石板,凹凸不平,倒也还算干净。

罗绮撩起裙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奴婢从未想过要离开您,这么多年来,您待奴婢恩重如山,半点苦头都没叫奴婢吃过。在皇宫里,没有哪个主子比得上您。”

她一字一顿,泣不成声:“您就是让奴婢去死,奴婢也愿意!”

燕雨目瞪口呆:“你在扯什么鬼话?”

华瑶看了燕雨一眼,他灵光开窍,明白了华瑶的深意,继续道:“没人叫你去死吧,那天晚上,你连个影儿都没了,我们找了你好久。”

罗绮哽咽道:“那一夜,突发意外,奴婢留了一封书信给庄栋,托他转交公主。”

她口中所说的“庄栋”,正是华瑶的另一名侍卫。

只可惜,那夜驿馆遇袭,庄栋被歹徒打中了后脑勺,昏迷多日,仍在丰汤县养伤,至少还要一两个月才能痊愈。

燕雨冷冷道:“庄栋半死不活了。”

罗绮深吸一口气:“殿下,奴婢荒唐大意,连累了您,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她声音沙哑:“奴婢跟随商队来到了巩城,听说公主也在巩城,奴婢去公馆找过您,奈何守卫不愿通融,奴婢不敢喧哗,只能在星罗街上游荡……”

“游荡”二字,燕雨倒是信了。

毕竟,他也曾在星罗街上见过罗绮,彼时她衣着整洁,神态自若,哪像个受委屈的人?

燕雨蹲下来,盯着罗绮:“那天晚上,我路过一间脂粉铺子,就那么巧,我看见你了,你笑得挺开心的,怎么如今你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罗绮抹去自己的眼泪:“我见到好吃的、好玩的,自然会笑,这也不碍你的事吧?!”

她就像华瑶一样伶牙俐齿:“殿下是我的主子,一辈子都是,我心里牢牢记着,可不敢像你一样,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从京城到丰汤县的路上,你和齐风说过几次,你想逃跑,我全听见了。你怕累、怕死、怕担责,吃了十年皇粮,受了十年皇恩,却还是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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