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暗潮汹已就两言堂(1 / 2)
那边厢二十二被打发回去了,安排帝师探监的事。
这边姜孚又转回前面去,接着听六部中的三分之一极不体面地对喷。
兵部尚书余桓挣脱自家侍郎的阻拦,食指指着户部尚书的人中,恨不能在对方脸上戳出几个洞来。
若不是念着体面,以及不可说粗话带坏了年方二十的小皇帝,恐怕早什么词都用上了。
“你还要我如何说!”
“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是不是要我把对面的头儿抓来,押在这给你问一问,几月份打进来!”
“你抓啊!你别光说!”
“我是替陛下管账的,哪能凭你一张嘴就给你!难不成什么阿猫阿狗来了,只说句话,我都要拨?!”
户部尚书王?亦是个硬骨头,怀里抱着把金珠算盘,只差抽出来抡人。
这还是刚才他吵急了,抓起户部侍郎从其袖子里掏出来的。
安芰在一边暗自感慨:
户部连上朝都带着算盘,实在是实心办事。
只可惜余尚书带不了自家要用的东西,毕竟是在御前,身上连个带尖的都没有,眼下只能做出幅要挽袖子肉搏的模样。
二位大人吵的尽兴,皇帝只端着茶杯,冷淡看着。
余尚书又把自家侍郎拎出来,往前面一扔,叫他一条条把收上来的消息再报一遍。
兵部侍郎垂着眼睛,倒背如流??这几日背过三十来遍了。
王尚书则踏前一步,胳膊肘架起算盘就一阵噼里啪啦筹算,把颗颗金珠打的飞响。
最后结论又是:国库吃紧,一锱一铢多的都没有,建议余大人为了对得起将士们自己节约些,出去喝西北风!
正当余尚书即将张牙舞爪拎起王尚书的领子,要带着人一起去西北吃吃沙子时,王尚书忽然不知哪根筋通了或是断了,大叫一声:
“总得拿点实诚东西出来吧!惠王当年还能领来两个人给大家看看,你呢!”
他话音还没落地,忽见余桓把手收回去,停在原地,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王?:“?”
他顾不上疑惑,拿眼神询问自己这位对线数天的老对手。
余桓不动声色,揣起手,眼神往上座瞟了瞟。
王?顿时闭嘴。
他争上头了,竟提了不该提的事。
要不是余桓讲究,不趁乱要他命,此时一添油加醋就能把他从这儿铲出去。
大失误啊,大失误。
他口头上是豁出去了,没想到真差点把命搞出去了。
只盼着陛下网开一面……
俩人一起偷偷看向圣人。
姜孚却像毫无察觉似的,只偏头看着安芰给自己换茶。听见争吵声停了,就和颜悦色地看向他们:
“二位爱卿也渴了么?倒是朕招待不周。”
“安芰,奉茶。”
户部王尚书的目光从小皇帝脸上一寸一寸抠过去,生怕看见其眉心蹙起来一点儿,自己头上乌纱就保不住了。
奉德十五年惠王那件破事,本是个极惨痛的反例;惠王本人,如今也盖棺定论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有层遮羞布,但有眼睛的都清楚,姜十佩曾干下的是实打实的谋反,反的还是羽翼未丰的当今圣上。
他现在反倒拿出来跟正面人物似的提起,真是把自己脑袋踩在脚下说话。
陛下此时不计较,但……
唉,算了,先把此时度过去再说吧!
二人对视一眼,正纠结着要不要继续装模作样撕打一会,外头进来个小太监,躬身上报:
“启禀陛下,礼部林侍郎求见。”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人要进来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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