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又赌一局(1 / 2)
绝笔?
沉闷快速的敲击声从霍卿荣指腹下传出,秀气的眉毛拧成结,她怎么觉得,谢良才好像有意在避着她?
倏忽间,巨大的悲痛如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层层叠叠将她掩埋其下,呼吸不自觉跟随上指节敲击的速度,白皙的脸庞爬上不自然的潮红。
“芷兰!芷兰!点香关窗!”
浓重呛鼻的香气笔直而上,霍卿荣嗅到熟悉的味道,耳畔回荡着一声声柔和的唱诵,缓缓平复了心绪。
视线再落回信上,霍卿荣面无表情的将它团成一团丢进了火盆里,连同那副画一起。
芷兰识趣得没问些什么,只是目睹着火舌贪婪的吞咽画卷,画中娃娃的表情似哭似笑。
“笃笃”,敲门声响起。
霍卿荣打开窗然后才示意芷兰去开门。
柳曾柔一进门就被扑鼻的香气呛了一口:“点的什么这么香。”
“烧几幅旧画取取暖罢了。”
柳曾柔撇了撇嘴点点头,忽略了画中人身上残留的宫装一角,走到窗边坐下:“你倒是好雅兴。好芷兰妹妹,快取一壶果酒来,可是渴着我了。”
几杯香甜的酒水接连下肚,柳曾柔惬意的眯了眯眼,心中的郁气也散了几分,冷不丁开口就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记得律迁家中也是有个女儿的,是个有灵气的孩子。”
霍卿荣不解,将她的话车轱辘倒了几回,又看见半空的酒壶,才品出她话里的几分不忿:“芷兰,取一壶月上仙人来。”
“月上仙人?这种好酒你都有,怎么早不拿出来。”
“早要是拿出来的,今日还能拿什么东西向你赔罪。”
柳曾柔说话的时候还飘飘然的,可一听见这话,脑子瞬间就清醒了,她揉了揉脑袋,嘴里分泌着酸水:“你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吗?”
霍卿荣白她一眼,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酒壶:“你真恶心。”
芷兰正巧取了酒回来,霍卿荣接过流光白的玉酒壶,亲自替柳曾柔倒上了。
柳曾柔接过酒杯,却没急着喝:“今日朝堂之事你都知晓了?”
“七七八八吧。”
再次嫌弃的撇撇嘴,柳曾柔猛吸一口气:“那你知不知道本大人一个人在朝堂上舌战群儒有多累!素慈那个哑巴女鬼唱戏更是拉跨至极!下朝后我还被单独拎去接受明嘲暗讽的敲打!这下好了,我看皇帝是铁了心的要废太子,依我看,我们要么给二皇子下毒,把他毒成傻子;要么干脆做了他,我都打听过了,律迁的那个女儿三岁识文,五岁学武多优秀啊!”
她一口气倒出一箩筐话,仍觉得不解气,脸上火冒冒地,干脆趴到窗台上,借着雪意凉快凉快:“我是升官无望了,到头来还是便宜了苏丞相。趁新的御史中丞还未上任,我还是先请调,去廷尉府避避风头吧。”
霍卿荣瞧她像只狸奴一般软软地挂在窗台上,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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