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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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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着唇一点点将背后的伤口清洗好又上了药。

经此一事她几乎是心神俱疲莫说走路便连说一句话都疲惫得厉害。

她的哥哥她赖以信任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哥哥她头一次这样看不懂他。

娘在后山的坠崖他绝对撒了谎紧接着娘亲去世他便提出要她假死出宫。

可那样凑巧在他开口说离宫之事之前娘在他的院子里就留下了字迹不要她出宫。

娘为何未卜先知?

还是说……她提前知道了什么?

心中原本就倾轧难抉的答案在此时又闪现出不远处那太监的尸体已被长林拖出去了苏皎无声地看向门外。

她知道那里依旧有人在等。

只要她不出去就会一直等。

苏皎目光落在谢宴身上他上了药此时正伏在榻边似乎睡得正好。

这是个……极好的时机。

泠泠作响的环佩声由床边及至门外身影消失的刹那伏案睡着的谢宴蓦然睁开眼。

依旧是后殿外的那长梯处苏皎才站到下面

“皎皎。”

“哥?你怎么亲自来了?”

苏皎显然没想到来的是他眼中闪过错愕。

苏惟将她上下打量了遍焦灼的神情才算散去。

“那太监失手了吗?你可有恙?”

他张口提及那太监的事苏皎眼中情绪复杂难分。

“你不是说……给谢宴的是昏迷的药吗?”

“我……自然是昏迷的药皎皎以为是什么?”

苏皎的医术是学了个皮**苏惟知道以如今她的医术绝对看不出端倪的。

他目光定定地看过去正如他说苏母坠崖心绞的那天一样澄净又平缓若不是苏皎是重活一世并且已经知道这是**那她多半又会被再骗一回。

苏皎滚动了一下喉咙张口想要拆穿此事可话到了嘴边知道他再不会对她说实话她便又沉默。

“太监带进去的是什么?”

她仰着头兄妹两人目光落在一处苏惟面色不改。

“和那是一样的药。”

“没再让他做别的吗?”

那**和药她都看得清楚苏惟是真想要谢宴的命。

为何?就为了她出宫?

她看着苏惟想若是他此时对她坦白

将她所有的困惑都解开,她便……

“没有。”

短短两个字落下,她呼吸一窒。

她看着这个认识了两世却又无比陌生的哥哥。

也蓦然觉得出宫这两个字犹如一个套好的圈子,不动声色地摆在她面前引诱。

他朝她伸出手。

“走吧,皎皎,将药吃下去,出了宫便是你一直盼望的自由和娘临走前最后的心愿,你不会再被束缚,不必留在这里做什么皇子妃,往后天宽地广,你做什么,哥哥都陪你。”

这番话戳在她心头,苏皎看着那双手。

这是她从小到大无比信任的哥哥,是娘亲走后她最后的亲人,他带着她最渴望的自由朝她伸手。

而背后,是他费尽心思的筹谋,甚至连娘亲之死都不曾守灵也要日夜忙碌,他那般想帮她出去,为此不惜对她名义上的夫婿下手。

喉咙滚动,情绪不断翻涌,终于在他的手到她面前的刹那止住。

她阖上眼,开了口。

苏皎再回去的时候,谢宴依旧在方才的桌案上睡着,连姿势都不曾变动一下。

她站在门边,久久地,久久地看他。

许是她的眼神太专注,睡梦中的人渐渐睁开了眼。

目光对视,谢宴露出一个笑。

“怎么了?”

苏皎没说话。

她往前走,到了谢宴跟前,蓦然腰肢一紧,她落进了他怀里。

“别动。”

才挣扎了一下,谢宴便开口。

她感受到一道目光在她身上,从上到下。

是打量,又似探寻。

苏皎的心骤然提起。

地上的鱼汤和药丸还没人收拾,他会问吗?

问她那会为何要出去,问她怎么知道那药中有毒?

亦或者……会即刻让人去查那太监的身份?

她攥紧了手,脊背在他怀里绷直。

一刻,两刻,苏皎手心冒出了汗??

“手好凉,我暖一暖。”

她的手心骤然被掰开,塞进了两只冰凉的手。

苏皎思绪彻底被拉回,错愕地看着将头埋在她脖颈叹息的谢宴。

“怎么了?”

谢宴反问。

目光对视,她摇摇头。

心中的担忧却还没放下。

谢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着话。

“前几日在苏家累着了吧,今天回来便能好好歇一歇。

永宁殿不比苏家需要应付那么多的来客,只要你不出去

这儿便只有我们两个想清净多久都可以。

背上的伤你不用担心养几日便好了快到了早膳的时候了你说还会有人给我们送饭吗?”

苏皎的弦一直绷到了最后谢宴也丝毫没有提及药丸和鱼汤的事。

她心中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她这样奇怪的表现他就没有丝毫想问的吗?

“你……”

她张口

“怎么了?”

苏皎蠕动了一下唇却又说不出话。

谢宴拢起她垂落在鬓边的一缕散发。

“有些乱了我去梳一梳吧。”

苏皎匆匆夺走发丝从他怀里出来。

背影格外慌乱。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眼前谢宴嘴角的笑才消散了。

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中的余温。

她愈不安他越不问。

借口梳理发丝苏皎在后殿冷静了许久。

她在苏惟朝她伸手的时候开口说了不。

她知晓兄长也许做的许多都是为了让她出宫甚至也许娘亲的死和这件事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出宫两个字实在是个太大的诱惑甚至这样的理由都是让人挑不出错的。

可再大的引诱她也必须说不。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她的哥哥她相处了十多年在娘亲灵堂都不曾守过一天的哥哥到底想要做什么。

从后殿回去她看着在桌边坐着一切如常的谢宴。

从灵堂开棺椁到连夜去护国寺到回水凝露丸如前世一般毫不犹豫给了她苏母的这场死和苏惟的不对劲似乎成了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隐秘一般。

苏父是必然不能倚仗的娘亲去世她如今在永宁殿进则入了圈套退则永远查不出娘亲的死。

一环环一圈圈似乎将她逼入了死角事到如今她能面对的好像只有这个人。

他未曾逼问哪怕一句却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了她仅有能喘气的机会。

哪怕是刻意保留的一分假象呢……

镜花水月也不需在此时戳破。

苏皎阖上眼。

“谢宴。”

桌边的身影看来。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

唇角无声地弯起。

“好啊。”

他应道。

一场大雨冲刷了所有苏母留下的痕迹苏皎在永宁后殿又抄了佛经为她祈福休养了将两日后总算

缓过来些劲。

苏惟自那日后再也没来找过她谢宴整日也安安静静地在殿内养伤。

苏皎总于心有愧便难得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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