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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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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这房外布了阵法,又这般偏僻,思忖着会不会是顾珽受了伤,才在这处独自疗伤。

他这般傲气,自尊心又极强,说不准是真的。

如此想着,心中不免慌乱起来,连着眼中都布满焦虑,抬头望向他,想要探探他身上有无伤口,又想起他几次的推拒,手堪堪伸在半空,没再上前半分。

软糯的嗓音中带着哭腔,音色也染上急促。

“夫君,地上有血迹,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想她会这般说,顾珽微愣,转后顺着她视线,方看见地上那滴血迹,再见她涔涔流下的血色,方明白了些许。

他若是受了伤,怎会只流这么一滴血,也不知是什么人派她来的。

愚笨不堪。

姜梨只见他并不做声,只望着自己,脸上还那般意味不明的笑。

不解他这是为何,只得摇了摇头,仍旧催促起来:“夫君,若是误了时辰,伤口更加严重便不好了。”

这话说的满含焦虑,如此关切的话语让顾珽忍不住软了两分心肠。

终于,似被眼前人的痴笨取悦到了,心下许久未有的轻松起来,他唇角微勾,扬起抹不自知的弧度,胸腔颤动,发出了闷响,随后低笑出声。

“蠢货。”

姜梨不知他为何要骂她蠢,心中不禁有些委屈,她虽然确实不聪明,可她不要面子的吗?

他也太坏了!

嘴角一瘪,她还没来得及哭鼻子,又听到眼前人补上了一句。

“那是你的血。”

这血是她的?

姜梨怔然过后,方感到鼻尖有抹湿意,滑过人中,酥酥麻麻的,像有蚊虫叮咬,便忍不住伸手往那处挠了挠。

手中挠上的触感却有些湿润,不似从前,微愣了会,不禁疑惑起来,将手指拿下,放在眼前。

房内的空气逐渐凝结,只见指尖上鲜红的血色,刺眼极了。

所以,她是流鼻血了吗,因为看见顾珽微露的胸膛?

这般想着,绣花鞋里的脚背都不禁弯了起来,脚趾抠着鞋垫,羞赧地只想钻进地缝里去再不出来,双颊也染上红晕。

心中低骂了句男色误人,拿起随身带的小帕子,懊恼的伸手捂住鼻子。

丢死人了。

瞧着她这幅样子,顾珽生平头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这般愚笨,怕是被人卖了还得替人数钱,真能是被同僚对头派来的奸细?

要说行兵策论他运筹帷幄,却头回为了个女子伤起了脑筋,胸有烦闷,手指轻揉着眉心,说出的话也染上了不耐。

“出去。”

姜梨见他又是这般阴晴不定,虽有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双膝微曲,俯身行了个礼,乖巧的应下:“那妾身便先行出去了。”

因着他同意留下她了,还没花银子便白看了心悦之人的胸膛,她心中高兴,步伐也轻快了许多,一蹦一跳的出了小院子,甫一出来,正巧就看见了抱臂候在院外的流川。

流川见她从院内出来,不禁错愕,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自己分明一直守在院外,她是何时进去的?

“夫人……?”

见他主动唤了自己,少女唇角勾起,笑眯了眸子,漾起涟漪,晃着手便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流川侍卫。”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她笑的这般明媚又没有恶意,流川也生不起冷脸的心思了。

但他自小没怎么与女子接触过,尤其这女子还是府上的女主人,只得挠了挠头,木讷的点头应了声:“夫人好。”

“你是要去找夫君吗,他在房中,你去吧。”

姜梨见他候这儿,以为他是要去找顾珽,扔下这话后,又蹦蹦跳跳的走远了,还能隐约听见软糯的音线哼着歌儿,好不快乐。

大人找他?

心中揣着疑惑进院子,待流川敲响房门后,只听见一声进来。

进了门后,他便见自家大人半眯着眼,沉默的抿唇,眉峰微拧,指端轻敲着书桌,频率缓慢而有力,敲在人心底,气氛压抑又诡谲,只让流川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却不敢打断。

房内烛火昏暗,流川立于房中,隔了几步远,看得不太真切。隐约间,只能看见主子神情晦暗不明,良久后,他才听见眼前人说了话。

“去查查姜柔,务必查仔细了。”

流川虽不知大人这吩咐是为何,但也领命,恭敬的颔首,便退出了房门。

房内的顾珽单手支着额,突地想起姜梨所说那馋他身子的话,趁着人还未走远,补上了句:“再查查,她究竟心悦哪样的男子。”

他自然不知道,还未走远的流川听了这话差些就平地摔了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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