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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笔势娴熟,快速落下朱批,语气轻松,莞尔:“普天之下,或许也只有你不稀罕这个位置。”

寝殿内,程芳浓坐在兰?侧,手持拨烛芯的紫铜片发呆。

灯影悠悠荡荡,将她眼神也晃得虚而散。

皇帝披着一张温善的皮,实则疯癫扭曲到让人无法琢磨,他恨她和程家,但又无力撼动程家,所以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在过去一段时日,和接下来还会继续的各种折磨里,她只能被迫承受,独自痛苦,让他快意么?

回想起那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反击,程芳浓眼神流露哀伤,不由环抱双膝,将小脸埋入臂弯的阴影里。

那般阴损、直白、粗鄙的话,绝不是入宫前的程芳浓能说出口的。

她的教养、骄傲,被一道宫门夹碎了。

短短数日,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不,她不要这样坐以待毙,一点点被痛苦吞噬,变成和皇帝一样的疯子。

大婚前一日,阿娘悄悄安排她从府里逃出去的时候,声声叮嘱她,不管前路如何艰难,务必放宽心,别回头,总会柳暗花明的。

那会子,阿娘是担心爹和朝廷会派人追捕她吧?

她也没想到,父亲会找人假扮她,再暗中把她找回来,没惊动任何人。

若当初成功逃走,日子会不会艰难,她已无从得知。

可如今的日子,她确实须得放宽心,才能撑得下去,也须得想想法子,寻找她的柳暗花明。

从回忆中汲取了些勇气,程芳浓心神放松不少。

拿帕子掩唇打了个哈欠,她才后知后觉,眼皮倦而沉。

夜已有些深,料想皇帝被旁的事绊住脚,今日不会叫人折腾她。

程芳浓吩咐溪云灭了外殿的烛火,她自己则按熄内室的。

内室灯烛俱灭,只有外殿尚未灭完的烛火,隔着屏风,投来昏黄的光。

程芳浓松开床尾帐钩,听到溪云请安的声音:“皇上吉祥。”

“嗯,继续。”皇帝沉声吩咐。

他步履慢,却未有丝毫停滞,径直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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