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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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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想不到萧?竟会扑上来挡这一杖,吓得众人跪了满院。

竹杖被丢在地上,执杖人连连叩头,抖若筛糠,“奴婢万死,请殿下降罪!”

萧?并没有立刻应声。

他也没有立刻从沈娑婆背上起来。

这时,只有沈娑婆能察觉他的颤抖。萧?湿热的气息洒在他后颈,沈娑婆有一瞬以为是喷了一口血。

沈娑婆喃喃叫他:“殿下。”

皇太子素来身体孱弱,一场风寒就是一次大病,误挨这一杖能成什么样何仙丘想都不敢想,手忙脚乱要去搀扶时,萧?已双手撑住凳角,从沈娑婆身上掀下来。

他仍掩口咳着,脸色白得吓人,声音却仍平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打我的板子,就是打陛下的板子。你们说,罪当如何?”

何仙丘扑通跪在地上,俯身叫道:“殿下!”

萧?笑了笑:“我想同判官换个人。”

何仙丘埋在地上,半晌问道:“殿下……何故偏私至此?”

萧?嘴唇一动,沈娑婆已从长凳上翻下来,躬身跪到他面前,额头抵在地上,“今天是殿下请神像的日子,臣实罪孽,以血污神灵之前。臣叩谢殿下好生之德。”

他又转身看向何仙丘,身子撑在地上,摇摇欲坠,“判官放心,我从今搬去巷北,不会再碍大伙的眼。”

萧?还要说话,沈娑婆已拉住他袍摆,气息奄奄:“望殿下……成全。”

萧?要弯腰扶他,沈娑婆已经歪身昏倒过去。萧?力气也将耗尽,竟也一下子倒在地上。

阿子赶到门前,正好瞧见这一幕,三魂七魄吓去一半,带着哭腔喊道:“殿下怎么了?这……背上怎么有血?”

在他搀扶下,萧?重新站起来,“不妨事,我自己没瞧好路,叫门打了一下。你叫个人,把沈犯抬去巷北,找个干净厢房安置下。这事结了。何判官,你觉得成吗?”

眼前,沈娑婆倒在地上,血迹洇染唇缝,气若游丝。

何仙丘低声拜道:“殿下,英明。”

***

我醒来时先在床边看见一个模糊人影,当即打了个哆嗦。那人察觉,忙问道:“冷?”

视线渐渐清晰,我才看清床边坐着的竟是萧?,一时不知道讲什么话,只得叫道:“殿下。”

萧?已更换一件大袖素衫,想必也上过药。他从内侍阿子手中接过药碗,轻轻搅了搅,手腕一低,我便要去接。

他见我这动作一怔,笑一笑说:“这是我的,你的还煎着。”

我多少有些讪讪,从榻上撑起半个身子,发现这并不是乐者们合住的厢房,设施简单,也不是萧?的住处。

萧?解释道:“按你的意思,我从巷北给你找了间屋子。你先住。”

教坊乐署位于行宫东部,宫中宴乐更是靠南,北边便是极其荒凉的所在,若拿大梁宫禁比拟,则于冷宫无异。

萧?脸上除却羞愧,竟有很深的负罪之意。我瞧见他的腕部,那串铜钱已系在他手上。

我说:“还好找到了。”

萧?表情微怔,我笑道:“听说这是殿下自幼佩戴之物,想必很是珍贵。”

萧?抬起手,抚摸那根有些抽丝的红线,“是,这是我……生身之人戴给我的。”

我看着他这动作,说:“她很爱重殿下。”

萧?笑了:“沈郎也信父母必爱子的话吗?”

我笑道:“臣更信儿女都是债。”

萧?又笑一笑,小口喝药。他的确是从药罐子里泡大的人,身上那股药草气已经成为他身份象征的一部分。等他放下药碗,终于问了我一直等待的问题,但又和我想象中不尽相同。

他没有问你为什么帮我。

他断然道:“那天给我递衣裳的人,是你。”

他这么聪明,想必知道我瞧见了什么事。我也不否认,只说:“殿下明察秋毫。”

萧?捏紧药碗,问我:“你何故到芙蓉池子那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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