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1 / 2）

翌日在刑部再见萧?，崔鲲并不意外。

萧?并非不明事理之徒，昨天反应如此之大，说明事情切中痛处。他今日再来，便是做了决定。

果然，一见崔鲲，萧?便冲她笑道：“不知鹏英有没有用早饭，我从东宫带了些蒸点，略微吃些。”

台阶递到这里，崔鲲见好就收，“正打算上街买油饼去。既如此，臣却之不恭。”

待从厢房里坐下，虞闻道打开食盒，将两碟蒸点拿出来。萧?要吃药，早在东宫吃过饭，如今也陪着拿了只包子，一口一口慢慢地咬。这么吃了一会，他忍不住道：“鹏英，我……”

崔鲲道：“食不言。”

萧?应一声，继续吃包子。

等崔鲲放下筷子，萧?便收好碗碟，浣手之后，重新在崔鲲对面坐下，郑重道：“我就昨日失态，向卿致歉。”

崔鲲淡淡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萧?有些急，“鹏英，我真心要好好跟你说。”

虞闻道瞧瞧崔鲲，对萧?笑道：“人家员外郎的意思是，殿下昨日的雷霆她并无芥蒂，今日的雨露，更不会推辞。再说，殿下两句话就成了雷霆，那历朝历代的皇帝一动怒，可不是天崩地坼、四海不宁？殿下是君，对咱们礼让是好事，但也不至于谨小慎微到这个地步。”

崔鲲绷不住，终于笑起来：“正是如此，殿下教诲，臣洗耳恭听。”

萧?道：“我想卿一定疑惑，陛下为什么要我一个不通政事的太子前来旁听，而有关南秦，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深深呼吸，两手反复捏紧。虞闻道看他神色，轻轻握住他右手。

这一下，似乎给了萧?极大的力量。他反握住虞闻道的手，调整气息，缓缓道：“这件事，关乎我的身世。”

崔鲲神色一凛，虞闻道也肃然，正要起身退避，手却被人轻轻一曳。

萧?抬头看向他，“三哥，你在这里。”

虞闻道看他一会，再度坐回他身旁。

萧?握住手腕上的光明铜钱，低声道：“我和永怀公主……血浓于水。”

“我的生母，出身南秦。”

虞闻道嘴巴微张，半晌没有合上。崔鲲也睁大眼睛，过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永怀公主是秦公之女，那殿下的生母……是南秦贵族？”

“南秦已然独立。”萧?说，“是王族。”

南秦王族，与大梁关系匪浅，还得与今上年龄相当……

他们脑中闪过夏苗当日萧?面对秦温吉的异常，一切的谜团，似乎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太子会当众跪拜，怪不得面向皇帝，南秦政君如此冷若冰霜，怪不得十几岁的丹灵侯对素未谋面的皇帝，会有这样滔天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