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2 / 2)
一切都失控了。
在那甜腻的泉水涌向虞闻道时,萧?身体向上一弹,精疲力竭又不知疲倦地连声叫道??三哥、三哥……三哥!
……
“你先用了手。”萧恒说,像谈论案情,而不是儿子的情事。
虞闻道脸色惨白,“是。但殿下……并没有纾解许多,那时候我……臣……”
萧?的舌?尖探出来,水光蜿蜒,直至颈项。
“我也……”
三哥。萧?黏声叫,三哥……
虞闻道脸埋在双掌当中,头几乎抵在膝盖上,浑身抖若筛糠。
不知过了多久,虞闻道感到一只手落在后背,缓慢有力地摩挲他的脊梁。他哆哆嗦嗦地抬头,见萧恒站在面前,递了碗热茶给他。
虞闻道僭越地握住那只递茶的手腕,额头贴在上面,哽咽道:“陛下,殿下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萧恒另一只手拿过盏子,从一旁搁下。
“你想瞧瞧他吗?”
虞闻道走进屏风,身拖着腿,腿拖着脚,像个残疾。秋童已取了药膏回来,听到屏风内响起一阵压抑的哭声。秋童几乎无法置信,这个夏秋相交之际,居然有人坠入生命的隆冬。而那呕出心来的声音更像一场哀悼,为那即将到来、也再不会到来的春天。
未识男女的秋童并不明白这一切,直到他看见萧恒的脸。他熟知萧恒的表情,而萧恒熟知这感觉。
在虞闻道离去两个时辰后,萧?终于苏醒,一触到榻边萧恒的双眼,立刻滚下泪来。
“咱们回来了,好孩子,咱们回来了……”萧恒忙给他擦泪,轻声问,“身上还难受吗?烧刚退了,头痛不痛?”
萧?强力把头抬离枕面,萧恒会意,立刻俯身抱住他,手臂穿过他身后抱住他的脊背,哄道:“阿爹在,阿?不怕,阿爹在呢。”
萧?抱紧他颈项,一抬手臂就露出肌肤上的青紫指痕。萧恒不敢用力,只拍打婴儿一样轻轻拍打他,过了好一会,他才听到儿子完全哑掉的声音:“……他呢?”
萧恒没有说话。
萧?连抓紧他衣襟的力气都没有,断断续续道:“阿爹,不、不是他的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下雨了,我们找了房间住下,然后进来两个女孩……我、我不该进那间房子,我不该留在园子里,我应该立即带人回宫的……我……你救救他阿爹,你救救他……他爹知道,要把他打死了……”
萧恒柔声道:“好,好,阿?,阿爹没有怪罪他,阿爹会跟嘉国公讲好这件事。”
他迟疑许久,还是道:“阿?,你同阿爹讲,你心里喜欢他吗?”
“我……我不知道……”萧?哽咽道,“我不知道呀!”
“阿爹不问,阿爹不问了。你好好睡一觉,阿爹陪着你,好不好?”
萧?伏在他怀里,浑身颤抖,却没有出声。
萧恒心中一紧,刚想开口,就听见一道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他们都瞧见了。”
萧?整个人缩在榻上,脸埋在掌心:“他们都瞧见了,他们那样瞧着我,他们、他们……”
他伸着脖子喘了许久,终于放声大哭道:“阿爹,我对不住你,我叫你丢脸了,我叫你丢脸了!”
秋童正端了药来,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叫得一震,手一哆嗦,用尽全力才抓稳药碗,刚松口气,两行眼泪却坠落下来。
***
玉陷园之事沸沸扬扬,成为朝野尽职的大案和谈资,皇太子的精神状态也成为官员们试图打探之事。
越来越多的京官前来问候,但几乎没有人得以踏入东宫的门槛。向来性情温厚的内官阿子忍无可忍,也发作一通。
在一个黄昏,阿子出门去太医局拿药,却被一道浅绿身影拦下。阿子看清是谁,勉强撑起笑容:“汤员外郎好。”
汤惠峦以探花入朝,新补户部员外郎一职,此时还未上任,忙道:“不敢担中贵人如此称呼。”
阿子想起萧?从前对他多有关怀,便耐着性子问:“汤郎这个时辰入宫,不知有何贵干?”
汤惠峦将一只匣子捧上,道:“这是臣家传之物,请中贵人转交殿下。”
阿子打开,见是一块美玉,通身无瑕,念起萧?曾在宴席道,汤惠峦故乡的芙蓉美玉为天下一绝,想来便是此物,忙道:“如此厚礼,殿下断不肯收,这是东宫立下的规矩,汤郎还是拿回去吧。”
汤惠峦道:“此物安神助眠,以此蘸取药物滚动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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