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2 / 2)
尉迟松正是来回报案情,道:“招了,忆奴是王云楠豢养的细作。王犯因恐陛下追查贪贿案,便设计毒害殿下,让陛下自顾不暇。他寻了一种名叫‘锦花枯’的毒油,命忆奴掺入墨中,写好经书奉送殿下。忆奴说她没有谋害储君的心,只是不知剂量,也未料殿下身体孱弱如此,一直深悔此事。”
萧恒道:“料理了吧。”
“是,”尉迟松问,“殿下那边……”
“谁敢以此惊扰太子,以大不敬论处。”萧恒道,“让教坊上下管好舌头。”
尉迟松领旨退下。
萧恒重新坐回椅中,又是一阵痛心。他惦着萧?夜间吃药,打算叫他起床。正要打帘去内间,秋童已赶到他身边,脚步匆匆,有些失态。
萧恒见他怀中抱着东西,问:“拿的什么?”
秋童道:“大公给殿下的信。”
自从萧?病愈后,秦灼每月都有书信送来。这月初已送过一次,第二封不过半月便加急赶到,想必京中之事,他已有耳闻。
秋童将信件放到萧?枕边,又从袖中抽出一封,双手奉到萧恒面前。
“这一封……是给您的。”
秋童发觉,萧恒身体瞬间僵硬,连神情都是。他盯着那只空白的、仅有火漆封缄的信封好一会,才抬手接在掌中。
他手指一动,准备撕信,信封刚一想就顿住,问:“有没有刀?”
秋童四下瞧了瞧,说:“您吩咐的,殿下跟前不许见利器。”又道:“要么咱们回去拆看。”
萧恒静了会,还是动手拆信。先用指甲来剔剥火漆,等漆印脱了封口,才开始撕信。他估计是怕撕到信纸,先靠桌案将信封朝下打了打。
他手部很稳,动作缓慢,撕口也整齐,这么看来很沉得住气,但秋童听他的呼吸,却越来越粗,也越来越急。
萧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撕开信封,手指从衣服上捻了一把,把掌心的汗渍和火漆印擦干,这才将信纸抽出来。
足有两大页,萧恒落下第一眼时秋童听到他鼻中出了股气,像笑意。再看他脸上,表情柔和,嘴角却下抿,像个了然的苦笑。
一时间,阁中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等萧恒将信合起来,秋童方?着胆子、小心翼翼问:“大公……有什么指示?”
萧恒将信合进衣襟,眼皮也垂下来,说:“骂我。”
***
“你给梁太子去信就罢了,你给萧重光写信?”秦温吉只觉脑仁跳着疼,“你怎么想的?”
秦灼连连冷笑:“怎么想的??我问问他怎么当爹的,怎么还没阉了姓虞的小子,好好的儿子怎么给我看成这样!”
他一掌拍在案上,咬牙切齿:“当年我本就要带阿?走,他使计策把孩子留下。好,留下就给我好好待他,我走了才几年,阿?出了多少事?孩子养不了就给我送回来,嘉国公世子……他不做,我做。”
秦温吉眉头紧蹙,“上个月梁皇帝昭告天下,册太子生母秦双娘为正一品夫人。人家有爹有娘,用得着外人给他出气?现在长安城一团乱麻,都有人污水泼到南秦头上来了,你动手,是嫌不够板上钉钉证据确凿吗?”
“既然遭了污水,就不能枉担骂名。”秦灼捻动那枚青石虎头,“人食五谷,总要生病。”
秦温吉嗤笑:“虞闻道未必会病,倒是你,真该请郑翁来瞧瞧。至于萧???历代王公贵族闹出了多少丑事,□□的□□的春宫图都传出去的,还不都好好活着?”
“我、他、妈、比、你、要、知、道。”
陈子元见秦灼脸色血色褪去,心中砰地一响,忙伸手一边按住一个:“别吵了别吵了,这么大事你俩吵什么呢!”
他又偷偷拐秦温吉一胳膊,“你少说两句。孩子这样,还看不见摸不着的,能不着急吗。”
秦温吉胸口起伏,盯着秦灼,到底没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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