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瞑泉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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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圆被绳子绑了几个小时,挣扎累了,倒头就睡,鼾声震天。

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身边的其他座椅空空如也。

他坐直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也被解开了。

桂圆揉了揉眼睛,张望了一圈。

隔壁房间的门半敞着,妇女主任和沈涟捂着嘴从里面冲出来,呕吐了起来。

桂圆隐约记得他们被绑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打了个哈欠,吊儿郎当地走过去,替她们拍了拍后背,大言不惭道:“不就是一点血腥场面么,至于吐成这样?”

说着,他自顾自地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在三秒之内冲到了大门口,呕地比她们两位还厉害……

刚进去,先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子。

满地都是残破的身躯,遍地都是半干不干的血渍。

简直是视觉与嗅觉的双重冲击。

陆鸣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白被单,一一把这些肢体盖住。

在处理完一切后,他关上了门,隔绝血腥味。

桂圆扶着墙吐地脸都绿了。

“这个老婆一死就黑化的老赵还是人吗?一个人把这么多人砍成这样?”

他略微喘了口气,“那我陈哥可怎么办啊……”

他越想越着急,焦虑地锤了锤门框,已经开始脑补陈岁跟老赵以命相搏,浴血奋战的场面了。

“我陈哥万一被老赵按住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就说我应该跟去的……”

桂圆的脑海里此刻已经上演完一幕小剧场,小剧场的结局是陈岁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他把眼泪含在眼眶里,越想越伤感,对着天空嚎了两嗓子,然后就看到不远处,陈岁带着老赵回来了。

走的时候,老赵一脸戾气,满身血腥。

回来的时候身上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比之前“温顺”不少。

陈岁把老赵丢在了人堆里之后,就让他先解释了一下祭祀的基本流程。

“任何听不明白的地方,就问他。”他懒洋洋地说。

其他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岁。

就连傻乎乎的李进宝都知道,“俺们问,他就说?他——啊啊会说实话?”

毕竟老赵在前几个循环里疯狂地坑他们,他们已经对他有了心理阴影。

“比真话buff还真。”

陈岁看了一眼老赵,像是在用眼神警告他,“毕竟——他现在有求于我们。”

“就算我把祭祀流程告诉了你们,又能怎样?”

时至今日,老赵依然不甘心,“我说过,祭祀已经没办法完成了,你为什么无动于衷!”

陈岁紧抿着双唇,深呼吸后,看向天空。

“我这个人,从来就不认命,越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就越是想要挑战看看。”

陈岁向着麦田的尽头眺望了一眼,“我喜欢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个地方,从前他想留下,于是就住了三年。

但今天,他想离开了,就离开。

仅此而已。

反正老赵自己已经完全放弃了,他不理解陈岁还在强撑什么。

不过解脱的方法他已经知道了,做一次失败的尝试,也未尝不可。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一瘸一拐地对新人们说,“跟我来。”

老赵把大家带到了麦田附近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新人们下意识地退远一步。

老赵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番后,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看好了。”

他把手悬在了一株麦穗上空,握紧拳头。

鲜血一滴接一滴地落在了麦穗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的麦穗都在沙沙作响。

没有风,可那些麦穗就像是被风吹过一样,从远处推开麦浪,由远及近。

而被老赵用血浇灌过的麦子,麦粒逐渐从干瘪,变得饱满。

那些依次排布在麦穗上麦粒,仿佛都有了独立的生命,动了起来。

一只只鲜红的小甲虫,从麦粒里破茧而出。

很快,整株麦穗上不断爬出同样的小甲虫。

这些甲虫的样子,他们从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过。

小甲虫的翅膀上带着一些黑色的斑纹,最与众不同的,是甲虫的腹部。

一个个像吸饱了血的蚊子一样,红彤彤的,像一颗颗成熟的果子,等待采撷。

它们的肚皮圆而薄,振翅而飞的时候,频率很快,但被肚子拖累,飞不高,也飞不远。

没飞多久,就又落在了麦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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