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我再也没有妈妈了(1 / 2)
今夜对许多人来说,注定无眠。第二天得到消息的人陆陆续续地、有远有近,前来吊唁。
所有的人仿佛都沉浸在哀痛的情绪里,丧礼请来了专门半丧葬的一条龙,哭的最凶的人倒不一定是平日里和姥姥关系最亲近的人。而看似没有掉下眼泪的,还能保持理性的人,内心却并不意味着没早已万分伤痛,可能只是不形于色。
……
出殡当天,来的人越来越多,穿白色孝衣的人也越来越多。闫诺的妈妈强忍也忍不住的伤痛,在一次次毫无征兆的时间点爆发,看着妈妈伤心欲绝的样子,她能做的不多,只能安慰或者跟着她一起哭。
可哭倒在地,瘫坐的妈妈任谁也拉不起来,面对至亲之人的离世,太多的言语都是拽不回来的诀别。
但即使这样,红肿着眼睛,哽咽着言语,脸上带着刺痛的泪痕和止不住的泪水,她也会作为一个母亲习惯性地,把闫诺羽绒服外套的领子往上拉了又拉,生怕冻坏了自己的孩子。
“我再也没有妈妈了…”闫诺的母亲一边哭嚎着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个快到60岁的,即使染了黑发也总会有白色发丝显露出来的女人,一个自己也是母亲的女人,又有多少人忘了她也是个孩子,需要被疼惜和爱护还有珍视。
曾经有86岁的老母亲在世时,即使别人都忘了,她也有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但是现在这个人永远地离开了她,她也永远地失去了自己作为母亲的孩子、母亲的女儿的身份。
今年过年的时候,闫诺还给妈妈和姥姥用手机拍了一张合照,在农村的热炕上,一头白发的姥姥,穿着红色的线衣,妈妈则穿着姥姥的马甲,依偎在姥姥的腿上,脸上露出只有在母亲面前,才会有的放松惬意,撒娇与自在。
年过半百,年迈的老母亲还在,逢年过节还可以吃上86岁老母亲包的粽子、饺子…这样的福分本以为可以跟年迈的老母亲一起享到90岁甚至100岁,即使人生再多不如意,好在有这一刻,这样一个人,便值得释怀和知足。这样的画面过于温暖而美好,所以闫诺当时便记录了下来。
可现在,“我再也没有妈妈了…”一直被重复的这句话像冰冷的锥子一样,痛扎着所有人的心。死亡带走了她最亲近的人,她的妈妈,如今的她好似再没有人可以为她遮风挡雨,抵挡住死亡的凝视。
安途和允晔逸在闫诺姥姥出殡的当天,都送来了花圈和鲜花,但是两个人闫诺谁也没有让他们到场,心意到了便足够。闫诺不想让他们因为她,被影响到任何事情。这样的场合,人多眼杂,像他们这样的人,作为明星、公众人物,有时候甚至因为工作的原因连对自己亲人的离世都抱有遗憾…所以无论怎样,都不适合出现。
姥姥家农村的房子里来了很多,年长且生的面孔,人越来越多,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家属配合着一条龙的安排,料理着后事,还要照顾和安抚其他亲人的情绪,特别是闫诺的姨姥儿,两位年迈的老人,脸上包含着失去姐姐的伤痛,深深地陷在脸上了每一道岁月的纹路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