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我再也没有妈妈了(2 / 2)
闫诺每次进到屋子里,看着一屋子年长之人投来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让她觉得很压抑和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像是年迈的生命对年轻生命的凝视,时间在他们身上开启了倒计时的模式,他们的眼神中总似有着悲情等待的色彩,让被凝视的人也可以看到,他们眼中正在消散的时间和生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闫诺的生活里好像突然闯入了“生死离别”这个主题,闫诺一家住的小区是老旧小区,年轻人不会买这样的房子,剩下的都是老人。买换新房子的走了一波又一波,整栋楼里剩下的大多都是年迈的老住户,有的是没有钱买新房子搬走的,有的是把一生的积蓄都奉献给儿女买房买车,养孩子,却不舍得给自己多花一分钱的。
熟悉的老面孔,闫诺还记得他们20几年前的样子,如今大多已经头发花白。在小区经常能听到出殡的哀乐声、鞭炮声,也会时不时地从周围人的口中得知谁谁谁因为疾病、意外去世的消息。
但这些始终没有让她的心里对于死亡有太多深刻的感受,毕竟这些人离闫诺有一定的距离,不是她的至亲之人。
闫诺的爸爸近几年来也开始变得迷信起来,出现了不顺心不遂意的事情还是不会从自身找原因,而是归咎到家里一些物件的摆放位置、颜色、用的时间长短、妈妈说过的话…
时间的逝去像他手中抓不住的流沙,害怕死亡、避讳死亡在他身上体现得越来越明显,即使隔三差五他还是会因为一些事情,一如既往的要死要活,但矛盾的言语和行为在他的身上却总能同时存在。
闫诺的家住在顶楼,有一次对面楼的一个老人去世了,妈妈说去世的人年纪应该很大,因为穿孝衣的人很多。
闫诺的第一反应是冲向窗边,去搜寻着什么。老旧小区的楼和楼之间距离并不远,眼神儿好的对面的人在做什么,完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点闫诺从小时候就知道。
因为对面楼的一户人家住着一位很喜欢在阳台摆弄花草的老人,小时候,闫诺家的窗还是那种漏风的木头窗,她经常会在这里张望着,小闫诺用目光看着上三班倒妈妈的离开和回来,最难过的是看着妈妈骑着自行车的身影到不见,最开心的也是妈妈白班下班回来进入等待的视野。
如果妈妈没有像在平时的时间段里,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小闫诺就会开始担心不安,她甚至会哭,甚至会拍打着8楼的木头窗还有自己家的铁门。
闫诺的爸爸年轻的时候不太顾家和着调,下班后经常不见人影儿,把那么小的孩子锁在门外,开不了门是经常的事。闫诺也从来不会想他,只希望自己不要被锁在门外,想进家门的时候不要进不了,不要一个人在楼道里或者在楼梯口外无助地徘徊还有等待,然后每次有经过的人,都要想着怎么做才能避免他们的打量和疑问。
所以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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