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鸳鸯双剑,承鹤之死(2 / 2)
她迟疑片刻,还是道:“劳烦溪客姐姐开个门吧。”
灰尘扑面,她在溪客的搀扶下步进屋子。李青鸾的灵位端端正正摆在正中央。
梁惊雪缓缓挪着步子,走到她的灵位前,直视着她。
她心中忽然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是这个女人,在昔日混沌的宁安司开天辟地,虽然她的革新以失败告终,却仍不失为壮举。
就是这个女人,诞育了她的夫君,带给她无尽眼泪与欢欣。
这个女人,身为玄灵派的门众,却敢大胆出逃,大胆爱人。在上天给她的一张张烂牌面前,放手一搏,即便赌输了也不曾自怨自艾。连承鹤这样的老狐狸也为她算计。
一个传奇的女人。
她忽然好想认识她。
溪客采了把菊花搁在李青鸾灵前,又点燃一束香递给她:“嫂子,替他尽一尽孝吧。”
她接过颤动的线香,轻轻抬腿,走近两步,庄严道:“绝云派掌门梁惊雪,前来看望宁安司长宁堂前堂主李青鸾。九泉之下,愿您安息。”
言罢,她忍着胸口闷痛微微鞠一躬,将手中的香牢牢插进香灰里。
溪客看了她一会儿,并没说什么,只是也点燃了手里的香:“宁安司司主溪客拜见长宁堂李堂主,如今的宁安司很好,您大可放心。愿您保佑兄长,平安得归。”
棕灰的香一点点燃尽,坠落灰白的香粉,青烟渐渐散尽。
“走吧。”溪客提醒道。
梁惊雪只是伫立不动,目光紧紧盯着案上供奉的一对短剑,听见提醒才问道:“那是她的?”
溪客嗯了一声:“那是她的遗物。”
梁惊雪记得这对短剑。
两年前,她策马驰援李焉识,与北斗门掌门对战之时,李焉识便是手提这对鸳鸯短剑。
他说过,这是他父亲赠与母亲的定情信物。
溪客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主动说:“你是他妻子,可以拿。”
说罢,取了那对短剑,交到她手里。
她摩挲着剑柄上浮起的四向斜出回字云纹。没错,就是这对短剑。
她与他的纠缠便起于此。
她想,承鹤赠与青鸾此剑之时,也是真心爱过她的吧,四向斜出的回字云纹,极为稀有,乃是绝云派亲传弟子的象征。
他铭刻此纹,便是向她表明身份,更代表此生不会负她。可是为什么后来都变了呢?
溪客忽而开口:“我听兄长说过,承鹤这辈子几乎战无败绩,似乎只输过一战,便是输给了他娘亲。”
“他娘亲武艺很好吗?”
溪客摇摇头:“玄灵派的人皆不擅武艺。”
“那承鹤便是有意输之?”
“也许是,也许不是,无从得知。”
梁惊雪忽而想起几日前,她被承鹤的一掌拍至山洞内的石壁上。她扶着石壁试图起身,因着壁面光滑,几次未果。
此刻,她极力回忆着石壁奇特的触感。
光滑,却起伏有致,似有凹痕。
似乎是长年累月的反复摩挲,磨平了粗糙。
她心中一惊,望着灵位怔了许久。
梁惊雪凝视着手中的对剑:“溪客姐姐,此剑,可否借我一用?”
溪客大约猜到她的意图,望向李青鸾的灵位:“你问李堂主吧。”
梁惊雪的目光自对剑转向李青鸾的灵位,缓缓鞠一躬,凝望片刻后,对溪客道:“李堂主答应了。她让我替她手刃虐待她儿子,在她死后故作深情的负心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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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宁安司打道回府,她连口水也顾不上喝,轮椅的辙印便径直奔向了山洞。
她人还未见得承鹤本尊,便听得幽幽一声:“梁大掌门的伤休养好了?”
他苍老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反而更加阴森幽寂。
她屏退松风,转动轮毂,与承鹤半丈之隔。她就那样盯着面前这个蛰伏于黑暗中的怪物:
“是,我这个人小心眼,报仇等不了明天,今日便来送你上路。”
承鹤嗬嗬地笑了,坐在烛光里,依旧是那副阴森森的神秘模样。
“别笑了,今日不止是我要杀你。”
“还有谁?”
“李堂主。”
“李堂主?”
“怎么,你连她当年在宁安司身负何职也不知晓?还敢在这幽黑山洞里刻满她的画像,日夜拂拭,自诩深情?”
承鹤端起杯盏的手一滞,幽深的眼眸抬起,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女子。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背靠着轮椅:“承鹤,收起你的虚情假意。”
承鹤双目微眯,注意到她腿上平放着的鸳鸯对剑。她的手指正轻轻敲着剑鞘,发出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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