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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兄弟之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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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战而胜,大捷”

还是熟悉的垂地窗牖,纱帐轻晃烛火微明,只是上一次在外的偷听者,变为了局中之人

温惠和李僖并坐在案几的另一侧,看着那封密信在仆射手中重新被叠好,丢入了特意摆放在一旁火盆中

她就这么看着,那写着前线军情的纸张被火苗吞噬,燃烧殆尽,留与余灰

乖乖,温惠前些天还腹诽某李彪同志胆大妄为到竟敢私自扣押并销毁废太子的遗书,如今......好家伙,真就法无禁止即可为呗

“惠娘不必紧张,这是大将军从前线寄回来的‘家书’,至于官方的文牒,到时自会由候官加急送到陛下手中”

哦还好,并不是为臣者的僭越

此时已是初夏,室内又置着火盆说不闷都是诓言,可温惠仍觉得脊背发凉,汗浸衣衫,如同五岳压于气管,大气出不了一丝

她很想主动发问阿爷可还好兄长们如何了,毕竟四兄道虔向来报喜不报忧,但看着李父带着鼓励的小眼神......她不大敢

拜托,跟高官咬文嚼字式聊天真的很难的好嘛

“陛下,心意已决?”

好在身侧还有位李僖,能与自家阿爷一唱一和,将天接着聊下去

“决得不能再决了,实则陛下当初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迁都,依是为了方便调兵遣将经略大河内外之地,这不,敕令都下来了,预计下月初便兴王师,御驾亲征”

李父看温惠还拘着礼,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便笑着又道:

“实则陛下这次亦是抱了破釜沉舟之心,众亲王皆应诏而去,朝中贤能诸如王恭懿宋义和者皆随军南下,也就我等老弱之辈,才被安排在这洛阳养老咯”

“前些日子五娘还跟师?咬耳朵”

李僖也笑,室内气氛渐渐变得活跃起来

“元勰殿下日日堵着陛下,要请缨挂帅自领一路大军南下,陛下不胜其烦,最近,还真有所松动”

哇,让中军大将军干文官监国的活,那把猛将张翼德关在绣房里穿针引线有甚的区别,何况天子御驾管你中军禁军通通调走大部分,元勰每天晨起去校场嚎一嗓子那都没人应了好吧

以下乃元勰“哭唧唧”对王妃李媛华的吐槽实录:

文帝(嘻嘻):皇弟呐,朕是信任你,你就克己复礼乖乖在洛阳呆着,陪一陪王妃孝敬孝敬丈人思顺,何必再管其他事情

元勰:既然皇兄信任彦和,那就该让彦和陪伴在您身边,昔日陈思王曹植上表魏文帝,求自试率兵攻吴蜀却得不到允许,与今彦和何异哉?

监国,监什么国,老丈人在断事他搁一旁喊威武吗?

文帝(不嘻嘻):二曹以才名相忌,皇兄和你以道德相亲,怎可相提并论,不若皇兄现在就给彦和提笔写封“有罪不死”诏,来来来,取朕的纸笔来!

“陛下于政事上倚重咸阳王,可于私下,还是与彭城王殿下最是亲厚啊”

尚书李冲捋着须髯郸然而叹,神情与当初卢大兄两句一圣主三句一明君如出一辙。也是,猜忌归猜忌,比起南边动不动玩九族消消乐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全都弄死的昏君,文帝这又给兵又给权的,简直不要太好

乱世出明主,这到底是幸运,还是深深的不幸呢

“陛下,待手足胜过亲子”

一句话,就让室内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安静,温惠放下手中已冰凉的茶盏看向身侧出声的青年,只见他虽端坐如松,但垂下的眸中却多了些难掩的疲惫

是太子元恪,出什么问题了吗?还是处心积虑的投注者渐渐发现,本来牢牢掌握在手中的筹码,如今正一步一步走向不可控的边缘

是啊,文帝对几位亲王予以重任,又将监国之职交给亲信权臣,可对自己的儿子呢?

太子统领太极殿事,皇帝都离了皇都谁还上朝,轻轻巧巧,半分权柄都不移交

元恂以前还能主持宗庙事宜呢,还能有自己的亲信部队兴兴风作作浪呢,还有偌大的平城鲜卑势力作靠山呢

而如今元恪这太子当的,动兵之际几位亲王权柄亦重,文帝却没半个子给他。说得矫情些,整个南征之途,文帝有把目光投向过一旁一直渴望‘父爱关照’的二儿子吗?

落差感最要人命,长子便如白月光,烂掉的长子那也是曾经的白月光,地位非同一般。就像卢父从小提溜在身边的,也是自己的长子,卢道将

就像如今与仆射对坐侃侃而谈的,也是自己的长子和将来的......咳

“太子自幼失恃,性格多有刁钻古怪之处也是常理,师?和,温惠,你们且记住”

于飞扬的曦尘中,李父笑得颇有些“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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