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年末大寒(1 / 2)
十一月二十一日,京城落了一场大雪,冷得彻骨,全是寒凉。
阿嫂和阿兄的卦象皆平稳,卦象上百般救助,可我好害怕,这变到底是什么,究竟什么时候会来。
我实在无法安心学文识,和女师告假一月,几乎日日待在祠堂。
十一月二十五日,大军返京,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稳,我这才彻底放心,在府里等着阿兄的消息。
下午,阿兄死讯传来。
我跪在祠堂祈福的姿势未变,手中拿着的摇铃还在晃。这如雷的噩耗刺入我的心脏,摇铃摔在地上发出巨响。
什么……
阿兄战死了。
我立即呆在原地,愣着给不出回应,光是接纳这个消息都难。周围一切都很乱,声音嘈杂无比,人影交错烦人。抽泣,哭泣,哀嚎声不绝于耳。
远远地听到阿姐在喊我,我没力气扭头回应,直愣愣地盯着地面。脚步声快又急,身旁瞬间出现阿姐,她快速伸手来抓我的手,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我猛地回神,心脏处又传来痛感,真实的痛使我力气迅速增大,立马甩开阿姐的手爬向桌子,一把扯过放在桌上的卜条,“扑通??”一声当即磕了个头:“我……我再算算……”
手上的动作也随着语气的颤抖开始抖动,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
静心,静心。
我不断深呼吸,抓着卜条强行抑制疯狂的情绪。
空气沉寂,只有我不断地啜泣声在周围环绕。
结果让我脑袋发懵,双手撑着地面才不至于昏厥。
“此战逢凶化吉,无人死亡。”
逢凶化吉啊,这卦象是逢凶化吉啊。
纵使是双手撑地我也感到身子发沉,动作带来的下压重量让我清晰地感知到手里略显突兀的卜条,我艰难地挪动手指,用力抬手将卜条甩到一边。
连你也骗我。
太阳穴忍得突突突地狂跳,感觉大脑都要撕裂成两半,弱势的理智在痛苦的狰狞下几近癫狂。我想扯开嗓子尖叫,想放声不受束缚地尖叫。
无形的手扯着我向地上倒去,在意识最后一刻,看到的是阿姐狂奔而来的焦急神色。
“徽儿!”
醒来后拥有清晰意识时,我已经身着丧服跪在了将军府。
满目雪白,我没抬眸。此时我忽地有些想笑,再次来到将军府竟然是这个缘由。这是我第二次到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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