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年末大寒(2 / 2)
刺痛的双眸被泪水滋润,我左右转了转,抬头看向阿嫂。这是那次宫宴后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好累。她的背影,她的心脏,她的灵魂,她的情意,好累好累。她累到脊背弯,泪水无。我盯着她,又想起阿兄,泪水瞬间喷涌。
安静,一切都是这样的安静,比我那时听不到说话声还要安静。
后来我跪在阿兄的墓前,手里还死死抓着那根卜条。跪了多久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手里的卜条在我有意识看去时已经断了,扎进手掌不断泛红。我曾经最信自己的能力。
“我算错了。”
“阿兄。”
“我算错了。”
痛苦蔓延到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身体摇摇欲坠,两行泪落下砸在手心,我头磕在地上,眼泪又从眼眶掉出来,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我徒劳地发出声响:“阿兄,我算错了啊。”
我如何回到的季府也记不清了,回来时也落了雪。我走到阿姐的寝屋,推开门。阿姐坐在椅子上沉默得很,突然出现的亮光让她眯起了双眸。看到是我,她忽地起身过来抱住我,下一刻哭声震天。
我抱着阿姐,这样的情绪她从未有过,阿姐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泪。我抱着她也在哭。阿姐哭得悲痛,没说一句话,一直紧紧地抱着我。哭到后面我二人都累了,无声地落着泪。我扶着阿姐坐下,她握着我的手不愿放开,我也没松手,坐在了阿姐身旁。她一直很害怕,双手颤抖得很。
我以为巨变,算了。我想起这个自己曾经亲口说出的话,现在也无所谓了,索性不想,但还是止不住地自己想着。原以为是阿嫂生病,可后来转危为安,这难道不是度过了巨变吗。即使不是这个,阿兄的战情不也是逢凶化吉吗,不也是度过了巨变吗。为什么还会死,为什么还是死。
我九岁时才第一次见到阿兄。我把他的腿治好了,说他以后会是个大将军。后面我脑袋昏沉,倒在了阿姐身上。
梦里我又来到了祭台前,手中的书自行快速翻阅着,这时没有罪孽,天宫念着给阿兄的赞词,可最后一句是“惜少年英才。”这话贯穿我的胸膛,疼痛使我从梦中惊醒,自己又躺在了床上。身旁坐着岱渊。
“您醒了。”岱渊的声音低沉,我扭头看着她,好像一瞬间她就长大了。我伸手摸着她的脸,“你不要这样。”
她的泪落在我的手里,想开口又哽咽,小声地哭着。我扶着她的手起身走出寝屋,风吹过院子吹到身边,真是寒风刺骨。
我裹紧身上的外袍扭头看她:“岱渊,天气越来越冷了。”
岱渊递过手炉,轻声道。“明年就是开春了。”
“今年还没过。”我抬头看着闭眼也不会消失的白。
“明年会来的。”岱渊又道。她扶着我走过长廊,挥之不去的白一直紧跟着我。
我心脏钝痛无比,慢慢减缓走路的速度,可还是走到半途就停下了脚步。岱渊在我慢下速度时就已经和我说道:“您为何要出屋,现在天冷您又不添衣。”
我拍了拍岱渊的手:“我就是不想坐下来。一坐下来我的脑子就乱得很。”
现下倒是不得不停下了。正好这时墨霜端着药汤走来:“这是夫人叮嘱要厨房做的。夫人道身子重要。”我点了点头,也就随着岱渊扶我回了寝屋。
我甚至没敢去阿母那,只要一想起站在阿母屋前的画面内心就会哀伤不已。可喝过药汤后,岱渊在一旁无声地陪着我,她的呼吸轻轻的,我又不愿让自己身边太过寂静,于是我支开岱渊,独自一人来到阿母的寝屋。还未靠近,那满屋的悲戚在白里透着红。
我站在门前,没有敲门。我站了好久,也没进屋。我该如何面对阿母,面对自己的能力。我手搭在门框上,动了动手指可最后我还是没进屋,转身到了祠堂。这里已经站着阿父,他已经站了很久,衣角动也未动。
我走到他身边:“阿父。”声音低不可闻。他点了点头,过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