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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第16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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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养心殿中。

康熙皇帝正在看索额图呈上的信件。

索额图信誓旦旦道:“启禀皇上,台岛郑氏集团内部多生异变,我朝应当速速发动兵力攻打,莫要错失了着难逢契机。臣之所言,千真万确,我儿阿尔吉善在军中多时,不敢在家书上胡写乱说!”

康熙皇帝问:“郑经真的说出了一个‘国’字?真的想要跟朝鲜一样在台岛当个一国之君?”

“此人仗着父亲郑成功的功绩,骄纵傲慢,从未把皇上您和大清朝放在眼里,口不择言之举多矣。我朝若是再做忍让,恐怕只会叫那人助长姿态,越发敌对朝廷!”

“朕多采用招抚安抚之策,如今台岛并未越过海线扰民、并未疏于对大清纳贡,施琅将军也未对朕报告索大人你所言及之事,你却频频让朕对台岛动武力,用意可是真在于完善大清版图?”

“皇上,施琅大人怕是早已成为纳兰明珠的心腹了!”索额图大声强调,“日后他的养兵、练兵、出兵,以及海策、海管、海战,是听从于朝廷还是为纳兰明珠所操控,可就难说了呀!”

“如何见得施琅将军跟明珠来往密集?关系非疏?”

“其与纳兰家之间常互通有无,形式不限于书信、特产、人脉,双方传使行径可有守城官兵见证;其对明珠父子的效忠程度和信任之心,可见于福建水师军营之中;其训练水兵所用到的战舰,据臣所知,除了用到朝廷下拨的国库钱款外,还有不少源自明珠父子的出资。”

康熙皇帝眉头紧锁。

索额图所言,句句在理,只要稍作求证,必定真相可证。

“朕和朝廷,都是在用人之际,施琅将军是良将,良将自有良将做派,其与明珠父子往来,只是出于人情层面,并未危及大清国本。至于索大人你说的施琅将军听命于谁的事,朕以为他会以大清的利益至上、以大清的苍生为念。”

索额图故作姿态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明珠父子所积累的财富数不胜数,臣望尘莫及。”

“这些不义之财明珠父子不用在施善黎明百姓和筹建寺庙上,反而跟军备军火扯上关系,臣只恐他俩动机非纯!”

“够了!”康熙皇帝打断,“到此为止,朕不想再听你多言。索额图,你退下吧!”

索额图还想多说几句,却见康熙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叫梁九功去送客,也只得听从皇命告退。

*

后宫之中。

孝庄刚刚从供奉着多尔衮的宝刀的密室出来,今年是多尔衮战死的第几年恤祭,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偌大的江山版图,偌大的紫禁皇城,能够再追忆这位大清功臣的人,除了她,怕是再也没有了。

孝庄平复了心情,躺在了慈宁宫的软榻之上,静静歇了半晌。

苏麻喇姑进来。

她唤醒了太皇太后,一边关切着、一边扶太皇太后坐起。

“老祖宗,这是意妃佟佳?景茵珠亲自为您挑选和串线的金丝楠木手串,奴才拿过来了,您看看可还适合盘玩?”

“景茵珠的心意送到,这个最初的封号的确是适合她。”孝庄复问,“最近皇上可是对她专宠?”

苏麻喇姑见太皇太后并未把盒中手串拿出来看,而是暂时放置在一旁,就猜测:实际上,太皇太后对意妃的做法并不领情。

她道:“回老祖宗,选秀结束和给新入后宫的秀女定下位分和住处之后,皇上是每一个新人都去对应的宫中瞧过的。但要说谁最得宠,的确是佟佳?景茵珠。”

孝庄平静,“皇后钮祜禄氏那边呢?皇上可有常去?”

苏麻喇姑如实道:“敬事房公公送来的册子,奴才都看过了:这个月,皇后娘娘侍寝六次,德嫔侍寝三次,惠妃和荣妃各是两次,宜妃一次,其他时候,皇上都是翻了佟佳?景茵珠的牌子,留在景仁宫安置的。”

孝庄心情复杂地看着桌面上那个雕工讲究的盒子。

“也就是说,这个月皇上有一半的时间都给了意妃?照着这般下去,皇上岂不是要立刻给她进位分为‘贵妃’了?”

苏麻喇姑也有所担心:“只怕佟佳氏会变成第二个董鄂妃,于皇上名声和大清后宫不利。”

“意妃不敢也不会。”孝庄断言,“她身后站着的,是她阿玛佟国维的派阀和她弟弟隆科多的前途,她不能恃宠而骄。”

“那佟佳氏给老祖宗您送金丝楠木手串,用意何在?”

“再说吧!”

孝庄揉了揉太阳穴,闭眼小憩。

*

康熙皇帝午歇醒来。

不知为何脑海之中又回响了部分索额图的话。

他对伺候在身边的总管大太监顾问行道:“顾总管,朕听说翰林院的彭定求把纳兰性德的新词视为‘天下描写寺庙’的第一佳作,与座师蔡启?一同聊论通宵,此事当真?”

“回万岁爷,当真。”顾问行仔细回话,“今儿早晨索大人说明珠父子的钱财不用在寺庙修缮和供香添油上,可是个误解。奴才当时就想跟万岁爷提这事了,又怕被索大人指责出一条‘蛊惑圣心’之罪来,所以沉默至今。”

“你在宫里当差当的久,听闻过的事和听说过的轶闻都比朕多,朕问你:这《纳兰词》当中的‘短长亭’在何处?可是指烽火台?”

“哟!”顾问行一哆嗦,忙道,“这哪能是烽火驿站呢?万岁爷您莫要再陷入索大人的言语之中,真当明珠父子的钱财处处涉及军火军备,居心叵测。”

“可是从词中朕能读出来,纳兰就是站在高处抒发感慨。那他站在高处所见,皆是烽火台也不出奇。”

“奴才愚见,《纳兰词》中的‘长短亭’三个字,指的是送别的亭台。”

康熙皇帝忽然站起,一脸怒火。

顾问行以为自己惹了君怒,立刻跪地请罪。

“朕没怪你,只是想到纳兰性德的祖上叶赫那拉一族,就是不屈于太祖皇帝努尔哈赤的征服,险些灭族。如今纳兰竟敢大胆地写出一句‘何年废寺失题名’来,朕看索额图说的也没错!明珠父子的确是对朕心怀不满!”

“这……这……”

顾问行不敢多言。

“纳兰性德这是借了废寺牌匾已不能辨别寺名之词句,来回怪朕剥夺了他的状元之名和入翰林之梦。”

“他骨子里作为叶赫那拉氏后人的血液在沸腾,他这是想告诉朕:寺庙从前也是存在于人烟和聚落之中,日日香火不断的,就像是未被老汗王征服前的叶赫那拉部族一样,牛肥羊壮,草丰人盛。到如今,他自己的仕途遥遥无期,叶赫那拉部也不可能重现昔日繁荣。”

“朕越想越不自在!朕欠纳兰性德什么吗?”

“万岁爷,您可千万消消气啊!”顾问行低声劝着,“照奴才看,纳兰公子绝无此意。”

“他有没有朕自己会辨!”康熙皇帝仍旧积恨于心,“好啊,前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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