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冰河(2 / 2)
这些话直白得近于露骨,晏泠音只能点头:“我明白,多谢你。”
詹士伦见她脸色不好,放缓了语气:“我将丑话说在前面,是希望殿下有个心理准备。那日殿下和他都活着离开了受生谷,确实非我本愿。”
晏泠音倏然抬眸看他,而他对着她摊开手掌,试探道:“可否借殿下的玉佩一观?”
玉佩上的绳结红得刺目,詹士伦只看了一眼,叹息已溢出喉间:“多年前,阿青以祈福为名四处云游时,曾送出过两只一模一样的玉佩,分别落到了梁国和幽国的两个孩子手中。”他将玉佩递还给晏泠音,指腹拂过上面雕琢的花纹,“可巧,我见过留在幽国的那只。”
晏泠音反握住玉佩,声音有点发颤:“玉佩里有什么?”
若单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绝不值得“夫人”如此大费周折。
“我虽不通巫术,却也听过传言,知道制偶也好,下蛊也罢,凡是效力强大的术法都会用到玉器。”詹士伦压下声音,“以下只是我结合传言生出的猜测,殿下姑妄听之。玉佩上所刻是南地的嘉乐草,这种草两株相伴而生,互相吸食养分,从不独活。苏觅多病之身,却能一直活到今日,我想,或许是因为有你。”
晏泠音连手脚也冰凉。
“我听说这世上有某种术法,”詹士伦缓慢道,“能让两个特定的人性命相系,只要其中一个还活着,另一个便不会死。”
晏泠音攥紧玉佩,手指被硌得生疼:“……我亦曾听说,但它是上古秘术,早已失传。”
她心中乱作一片,胸口无端钝痛,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不相干的小事。那日京中亦下着冷雨,她与苏觅共乘一骑时,问他为何不怕死,而苏觅轻描淡写地笑道:“有人吊着我的命呢。”
彼时,她以为他说的是季问陶。
“蔚州那一夜,殿下不只是昏迷,实际上已鼻息全无,”詹士伦神色凝重,“那一位也是如此。因为逢到性命攸关之际,术法便会被催动,它虽能保命,但不会立刻见效,至少在一个时辰之内,你们都会形同死人,这就是为何我能送你们入谷。”
晏泠音嘴唇几乎不动:“为什么是受生谷?”
“我一直在四处寻找,想找到解开术法的途经,毕竟相较于苏觅,殿下承受的风险显然要大得多。我相信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东西,再强大的巫术也有隙可寻。”詹士伦语声转低,像是沉在回忆里喃喃自语,“最后我终于想起,之前和阿青闲聊之时,我们谈论过所谓‘生死’之道。我将此道化入了落梅阵中,而阿青同样以此道化入巫术。武学与巫术自有相通之处,我念念不忘的是肝肠寸断时所见的梅落之景,故以之为破阵要诀,而阿青念念不忘的是何物呢?”
青隐山下有河流。青隐楼被屠戮的那一年天生异象,从未结冻的河水冰封千里。
“我亦只是猜测,”詹士伦偏头去看晏泠音的脸色,“猜测极寒之水或能令巫术失效,再不济,此举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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