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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匿了这般久的心事被人遽然掀起,祁澈有几分不知所措,祁?却好似看穿了一般,紧扣着他的腕子,感受着他的脉搏。
“没有的,臣侄对季大人没有半分逾矩之想,臣侄……”
“是吗?”祁?挑了挑眉,“你师父和你姐姐私交甚笃,可他看你姐姐的眼神,与你,可完全不一样?”
祁澈怔住了。
祁?循循善诱,压低了声音,“那日除夕宴,你看她被摄政王抱走,在想什么?”
在想明明是自己从虎口救下她,在想明明是自己先遇见的她,在想在王府的那半年,她明明曾经……眼中只有自己。
“是嫉妒吧。”
祁?替他说出了答案。
…………
走出紫宸宫,雪落了下来,祁澈站在台阶上往下看,在漫天飞雪中,望见了穿着红袍的季无虞。
和她随行的好似是礼部的哪位官员。
这条内外大臣入宫觐见的必经之路上,两人好似在交谈着什么。
被风吹得乱串的雪落在季无虞的发和肩头,祁澈很想上前给她撑伞,却发现来时太过匆忙,自己都白了一头。
西子湖畔,阴雨连绵,白娘子要借由送伞来与许仙相识,而没有带伞的祁澈不知道找到什么理由上前。
“我知女子入仕一事从特例到寻常分外艰难,然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若要鼓励女子参加科举,建设女子学堂便是重中之重,还请姚大人格外费心些。”
“此事是季大人向上提议,王爷亲自敲板,礼部上下必然殚智竭力,绝不辜负大人所托。”
季无虞拱了拱手,“劳烦姚大人了。”
姚秉知正要回礼之际,却看见身后祁言匆匆地跑了来,连忙行礼,“见过王爷!”
祁言没顾上他,只摆了摆手后走进将季无虞圈在伞下,又把手里没撑那把的伞塞给了季无虞,语气还多有指责,“这般大的雪,怎么伞都不拿?你忘了你去年初春就是因为落了雪才病的吗?”
季无虞接过,又看了眼姚秉知,转而道:“你巴巴给我送来,可姚大人也没伞呢。”
姚秉知赶忙道:“不用不用,臣身体好得很,诶哟!我不是说季大人身体不好的意思。”
季无虞忍不住想笑,把手里那把伞递到姚秉知面前,“拿着吧,这雪一会要转大了,你家夫人定要说道你的。”
姚秉知听季无虞提起自家夫人,连忙接过伞,可还是忍不住看了眼祁言,季无虞见状立马道:“没事儿,反正到我府上就几步路,临弈送我便可。”
“谢,谢大人!谢王爷!”
姚秉知谢过后便退下了,祁言也很自觉地为季无虞撑着伞,“你倒是会拿捏他,姚秉知是出了名的惧内。”
“他那不是惧内,是敬重他夫人,这要算惧内,我便算是奴役你了。”
祁言笑得不行还不忘低声和季无虞卖个乖,“那我甘为夫人驱使。”
季无虞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你这嘴,少说两句会怎样啊?”
西塞的雪是铺天盖地地砸下来,刚一入冬将士们的眉毛胡子便都挂满了白色,他在茫茫一片白中,只觉郅都的雪比之边境要更大,更冷。
祁澈在冰天雪地里,攥紧了拳头,想起紫宸宫内,碳火烧得正盛,好似要把他的世界烧出一个大窟窿。
皇帝指了指他,大笑了两声后眼神徒然冷了下来,
“澈儿啊,你这是欺君。”
“臣侄不敢。”
祁?敛了笑,轻声道:
“其实朕知道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意,是因为她与摄政王的婚期就在今年的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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