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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虞望着铜镜中,堆满了头饰的自己,只觉得一会脖子该疼了。
留葵的话自开始为她梳洗便没停过,一会说从未见过大人这般模样,一会又想着新郎官怕是要走不动路。
“他哪里会走不动路呀,他只怕会疾步如飞。”
似乎是想起了某次祁言来季府,着急见季无虞被门槛绊了一脚,还好在白缨扶了一把,才没那般滑稽,但也足够让一向将祁言视为天上月的留葵看了笑话。
想着便捂着嘴偷偷笑,季无虞轻打了她一下,“还好开面完便把那群姑子遣了出去,一个你就够烦人了!”
从架子上取来大袖衫的松萝闻言也在笑,“留葵姐姐平日话就最多,今个是大人大喜的日子,高兴自然要多念叨几句了。”
“听着没?松萝这般老实的人都说你话多了。”
被嘴上打趣的留葵心里揣着怒,给季无虞脑袋上插最后一根金钗的手却还是轻得不行,一点力舍不得用。
感觉到脑袋上的重量又增加了,季无虞揉了揉脖子。
“我这是关心大人。”留葵边咕咕哝哝边轻按着季无虞的脖子,见松萝一上前,留葵又挪出手夺了她手里的外衫,为季无虞穿上,还不忘夸道,“王爷对大人当真是用心,我可听说这裁制嫁衣的布匹都选了几十家庄子挑出来的,那上头的刺绣也是把苏州一品绣手所制,要我说……去年封后大典,长乐宫娘娘身上的凤袍都抵不上大人身上这一件呢。”
“瞧你这话说的,我和皇后比什么比?学学人松萝,哪里有你这般多舌?”
松萝也确如季无虞说的那边,老实极了,被抢了也不恼,规规矩矩地替季无虞理着裙摆。
门忽然被打开了,人未至声先闻:
“新娘子好了没呀?”
季无虞看了眼滴漏,“这不还没到时辰吗?”
一回头却见着了一张熟悉的脸,呆愣住了,
“眠眠……你怎么来了?”
季无虞给温眠眠送婚柬时,她碰巧途径钱塘,信里她说烧了半边天的晚霞很美。
绝口不提郅都。
季无虞当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你不是不来吗?怎么忽然……”
“来看看你没成亲的样子呀,你以后可就是别人家的姑娘了。”温眠眠边说边打量着她的脸,“你今天特好看。”
“我每天都很好看!”季无虞白了她一眼,“而且什么叫别人家的姑娘,你会不会说话呀温眠眠?这话说得好像我和他成亲后就不是我似的!”
“那倒确实不能是别人家的姑娘,我刚刚去你那新宅子瞧了眼,名字好听,字写的也好。”
季无虞哼了声,“毕竟是我写的。”
“我就说怎么那么好看呢。”
丝毫不提瞧着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事。
外头有人吆喝了声什么吵吵嚷嚷的没太听清,留葵去门外瞧了眼匆匆忙忙地回来,“大人,外头催妆了。”
没成亲过的温眠眠听到便柳眉倒竖,“催妆?催什么催,这是成亲又不是投……你让摄政王且等着,化妆久点怎么了?”
“这只是个流程,又不是真的催!”季无虞憋着笑,“不过也确实要到点了。”
说完便看了眼留葵,留葵心领神会把喜帕和喜扇拿了来,温眠眠先一步叫住,“等一下!”
“怎么了?”
温眠眠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盒胭脂,轻蹭了蹭在她脸上晕开,满意地笑了笑,“不错,这般瞧着要喜庆多了。”
季无虞回过头看向镜台,一笑,“确实不错。”
“快盖上吧,别那边又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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