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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虞的思绪逐渐清明,她缓缓地醒了过来,刚一睁眼便见着了在床边候着的祁言,似是担忧又含有几分紧张,可见着她起来后便只有欣喜,
“眉妩,你醒了?”
季无虞点点头,下意识地看向周围,这陈列和布置,应该还是在宫里。
“我怎么了?”
祁言握住季无虞的手,话语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眉妩,你怀孕了。”
啊???
季无虞懵了。
她与祁言在扬州便行过云雨之事,可那会她俩的关系还不能公之于众,徒然弄出一个孩子来,实在说不过去,便一直都有用如意袋,久而久之即便如今成了亲,她二人也一直没把孩子的事放心上。
“这、这也太突然了。”季无虞还没回过神来,“难怪我这段时日觉得昏昏沉沉的,我还以为我是累着了呢。”
“已经两个月左右大了。太医说是因太过操劳而导致突然昏倒,所以这段时日千万得静养。”
季无虞叹了口气,“唉,你以为我不乐意清闲啊,我这次可比税改都紧张。”
“你放心,杨允义那边不会再来蹦?了。”
“我在乎的,又不是他。”
季无虞说完便往后一仰,祁言拿了个软枕抵在她的脖上,“修法这事还只是刚开始,更重要的仗还在后头呢。”
祁言摩挲着季无虞的手,眼里满是心疼,“你毕竟还有身子,总归还是自己重要。”
“临弈,你还记得那封信吗?就是我娘写给朝翊长公主的那封。”
祁言一怔。
长公主府自谋逆一事后便被查封,而后来祁言从北辰回来后也只是收拾了他的房间住了进去,而祁肆的住所……别说祁言自己,就连府里的下人也被叮嘱了不能靠近。
只是成亲前时,季无虞提了一嘴祁肆,两人便决定去一趟长公主府给她磕个头。
景?年间被好几位御史上书弹劾过用度过于奢靡的长公主府时隔多年,却只有一片萧索寂寥的景象。
走进后院望着满地的落叶,正要感慨之时,祁言推开了正房的门。
祁肆留下的东西不多,那些金银珠宝,古董首饰之类的值钱玩意基本上都充了公,寝房内干净得和从未有人来过似的。
那封信是在床旁边的暗格里找着的,藏得极为巧妙而好在季无虞对机关之术也颇有研究,不一会便摸着了。
里头藏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有的拆了有的没拆。
季无虞和祁言两个人随意翻了翻,却找到了一封封面上写着“季锦书”三个字的信,看着上头的痕迹应该是拆过却又被出现小心封存了起来,保存得很是完整。
“其实我和我义父问过几次我娘的事情,但只有看到长公主殿下那封信我才知道,那么多人爱慕我娘,钦佩我娘,但只有长公主殿下,真正懂得我娘。”
“为何?”
“因为她们站在一样的立场上。”季无虞说完顿了顿,“长公主殿下天资聪颖,论能力,从不在她那两个弟弟之下,可为何这么多年却只甘心当一个终日里放浪形骸的富贵闲人?”
“不坐在那个位置上,难道是她不愿意吗?”
祁言微微愣住,望向季无虞的眼神,却无不是赞同。
祁肆这一生,被包裹在花团锦簇里,人人见了都要钦羡一句将来无论哪个皇子登基,她都是当仁不让的大长公主,可安享一生荣华。
可祁言是她最为亲近之人,纵然当时太过年幼,如今回看,在那座碧瓦朱甍的长公主府里,仍旧隐藏着她微弱的野心。
“纵然尊贵如长公主,也有因为女子之身而无能行之事,更何况是我娘……所以我能到今天,终究还是运气更多吧。”季无虞笑了笑,眸中却闪烁着坚决,“所以我若还在朝堂上多站一天,这朝堂上的女子便能再多一人,朝堂上的女子再多一人,这天下女子的权力便能再进一分,这个时候,我怎么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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