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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四章 谁知赋里启贪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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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纯不明白章怀春为何突然之间陷入了沉思默想中,眉间更是掩不住忧色。

他只当她是为自己拒绝为她抚琴而感到不悦,正想与她好好解释一番,她却忽抬眸直直地盯着他:“你我合卺洞房之夜,有人在外吹奏了一支曲子,你还记得么?”

郑纯被她盯得略有些不自在,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认真地提到了那支曲子,疑惑道:“那曲子……你爱听?”

章怀春却并不回答爱听不爱听,只问道:“你听得出曲中真意么?可是思念已故之人的?”

“是也不是,”郑纯道,“那是流传于乌孙的相思曲,曲子本是热烈活泼的,但那夜那人用短箫吹奏出的曲子,是被那人改了调子的,听来倒像是相思不得的惆怅悲伤,乃至有情人阴阳相隔的凄凉寂寥。”

“乌孙相思曲?”章怀春喃喃,“真是相思曲?”

郑纯笃定点头:“是相思曲。”又小心探问,“你为何突然问起了这支曲子?那夜的吹曲人,是这府中人?”

明了了明桥对自己的心思,章怀春竟不敢向郑纯坦白那曲子的来龙去脉,半真半假地道:“我只是觉得那曲子同我听过的不大一样,方才与你论琴一事,便想到了那夜听到的曲子,却也不知吹奏之人是否系府中之人。”

她并不擅扯谎,面对郑纯,更觉愧疚难安,虽面色镇定,但郑纯是日夜与她相伴的人,早已将她的一颦一笑刻入了骨髓,能轻易看穿她的伪装。

此时,她依偎在他怀中,他虽捕捉不到她半阖眼眸下的情绪,却能透过那乌云一般的发髻看到她泛红的耳尖;而她那紧握住竹简的右手拇指,也在紧张之下因用力过猛而指头泛白。

他几乎能断定,那支他尚不知来路的相思曲,是那曲子主人吹给她听的。

而她,已然明白了那人对她的心思。

大婚当天,侯府宾客盈门,宾客中也不知有几多郎君,他却并不识得几人,寻不出那对她暗藏相思之情的究竟是何家儿郎。

她既然不愿说,他也只能当作不知情。

甭管是与她有过年少之约的天家,还是那与她相识多年的不知名郎君,她如今的夫,是他;她愿与之生生相随相伴的,亦是他。

***

自阎存仁去世后,章茆有心让郑纯去争那武陵“文公子”的声名,自年前召集侯国士子儒生编纂的文集付梓问世后,他日日都要来西跨院在郑纯耳边软磨硬泡,求他多写些诗赋文章,郑纯被他磨得没有招架之力,只得勉为其难地应了他,答应撰写一篇辞赋。

某日,章茆前来书室催问郑纯辞赋作得如何时,却恰逢郑纯去了西厢在闵氏床前侍奉汤药,章茆也便等在了书室里。

等得无聊,他便随意翻看着郑纯留在书案上的笔墨书简,却是一眼便瞥见了那堂而皇之搁在他眼皮子下的《神女赋》。

他只当这是郑纯新作的辞赋,吟咏间,不觉大喜过望,遂唤来秋香询问:“你去西厢催催郑郎君,若他那头走不开身,便让他留在那头伺候着,不必理会我。”

秋香答应着去了。

章茆又唤青楸进来伺候笔墨,他则心无旁骛去誊抄那篇令他心醉神迷的《神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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