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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五章 冤屈悠悠天地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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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平心而论,他也不算冤枉了这郎君。一个能说出不该将匈奴赶尽杀绝、愿扶持与匈奴暗中结了盟约的乌孙王子的汉臣,纵使他有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便已是个心怀叵测的逆臣贼子了。

如此,那与他怀着一样心思念头的萧家与侯府,自也难逃干系。

“郑傅君,”王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郑纯,捻了捻须,一字一句缓缓地道,“听闻你曾与斗姆教中的某位星君有过来往交情,也怪不得你要造妖言、与匈奴勾结了。你与斗姆教究竟是何关系?莫非你是那邪教余孽?”

听及,郑纯不由心中大惊。这让他不由想起了昨夜永嘉帝离开狱室后,那云杜君又假天家之名来“探望”他时说的那些话。

她说,他早已得罪了王博一党,若这回不能借诗谶一事除去他这个心头大患,王博一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还说,他若不想因诗谶一事连累侯府与萧家,那便老老实实认罪。

“不过,郑傅君若只是认下了这罪,还是会累及侯府与萧家。郑傅君若是能承认自己是斗姆教余孽,作那些妖言是为了陷害侯府与萧家,王博一党也便不能借着那些妖言攀咬上侯府与萧家了。

“当然,郑傅君也不必担心认下了斗姆教徒的身份会有性命之忧。那王博欠我一个人情,我可以这个人情换你一命。我也是吃斋念佛的人,留你性命,全是看在佛祖的面上。你也不必记着我这个人情,只求你莫要再阻了我的富贵荣华之路。”

云杜君的话言犹在耳,王博的质疑偏又将他与“斗姆教”扯到了一块儿,他知,这些人是要让他身败名裂,受世人唾弃。

杀人莫过于诛心。

这些年,他兢兢业业辅佐年幼的永嘉帝,始终谨记着孝元皇帝生前的告诫??莫要结党。然而,他不结党,他的半世清名却毁于党人之手。

与其烙上“斗姆教余孽”的身份,他倒情愿以死证清白。

只是,他若就这样死了,受他牵连的侯府与萧家又要如何洗清王博一党妄加在身上的罪名?

眼下,他除了认下“斗姆教余孽”的身份,似已别无选择。

他不由抬眼看向了眼前的王博。他似料到自己会如何抉择,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看着自己的目光称得上和善亲切,笑着再次问了一遍:“郑傅君是斗姆教余孽么?”

郑纯认命般垂下了眼帘,开口才说了个“某”字,章峁压着怒气的声音便从后砸进了他耳里。

“王令君,你莫要欺人太甚、含血喷人!”章峁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挡在了郑纯身前,对面前的王博怒目而视,“你如此藐视天威,僭权越位,我看你才是那个包藏祸心的贼子!”

王博却道:“章小侯爷可不要胡攀乱咬!那诗谶是从郑傅君手头传出来的,他既是侯府郎君,侯府也难逃干系!天家身边有你们这些祸国乱民的奸臣贼子,老夫便是违了天家的意,也要以死清君侧!”

“那诗谶是从哀家这儿传出去的,王令君是不是也要将哀家这贼子清了?”

殿外,太皇太后被明铃搀扶着。因是急急赶来的,她的脸上略带着几分疲惫孱弱之态,但神色依旧是威严的。

她的到来,犹如投入湖面的石子,霎时在众人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也不知这位早已不过问朝堂之事、一心只在青阳宫清修的太皇太后怎会突然便回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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