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行刺(1 / 2)
015【还魂】
“大帅好筹谋。”
顾栖不卑不亢。
司马骜疯归疯,并不傻。
那天刺客挟持顾栖,多少带点蹊跷,所以拿小马作威迫,再有用不过。
这位大帅放肆咆哮中,帐子里二三十名护卫,刀尖已对准顾栖。
“素闻陛下喜甜,对蜜水情有独钟,能在大帅这里偿到洛阳宫中御饮,我与有荣焉。”
顾栖一饮而尽碗中水。
“哈哈哈。张老九,本帅如何能不欣赏你?距离毒发尚有些时日,待到事成,本帅自会给你解药。”
司马骜狂妄地癫笑,令人释放了小马,让顾栖去和他团聚。
等顾栖走远,司马骜身旁的心腹幕僚道:
“大帅,张老九胆识过人,断然不像初出茅庐的无名辈。怕是他瞧见蜜水那刻,已知当中有毒。蜀汉身负盛名的少年将领中,智计与胆魄皆在顶峰者,唯五官中郎将一人。他……会不会??”
“你想说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顾雁息死在三年前,天下尽知。传闻他少年骁勇,一杆银枪可敌万人。这个张老九病病歪歪,看着像会用枪?哼,就算本帅不走落毒这步,他也没几天好活,哪一点跟顾雁息相似?”
司马骜透窗瞥眼顾栖虚浮风雪的孤影,凶残地讥嘲。
行走在雪中,顾栖步子渐拖沓,一串足印,力不从心。
身体不适感倍增,他不得不停下深喘。
清隽身形越来越薄透,一会儿的功夫,就像消散作片片的飞雪。
大粒的冰晶,栖身他眉峰和鬓角,像要跟阒白脸色试比高。
算算时间,应该等不到毒发,就能寻获留侯天运仪。
还算不错。虽说自己一身残躯,早不在乎多叠几种病、多积几回伤,可是能不疼,还是不疼地好呀……
远望急雪舞回风,顾栖落拓一笑。
另一头,小马重获自由,在窗下蜷曲起身体。
或许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赏雪吧
??听漫天飞雪,无休无止落人间。
顾栖回到帐前,停驻窗边瞅小马:
“喂,你这样会生病的。”
“……?”
小家伙似是嗅到顾栖身上一丝丝异样,腾地昂起头。
“哟,是不是想我想得不得了?一时不见,如隔三秋?”
顾栖没脸没皮。
“……”
小马手指死抠着衣角,小小的躯壳,比窗外冰雪还凄寂。
再过几天,有个黄道吉日。
一支喜庆的送亲队,走上条冰封雪盖的道路。
为躲避风雪的捶打,队伍十几人均围着面巾以御寒,基本辨不出头脸。
巧了,跟几个月前如出一辙,这拨人马行进的方向,也是冥漠之都。
没谁会选大雪天出行,白皑皑的天地间,热闹全给这条“红龙”独占去。
一行人好端端走着,却遇到平地起妖风。
漫无边际的混沌中,四道黑影,若隐若现。
几条影子从头到脚围笼着黑雾,飘飘荡荡穿行于风雪,似鬼非人,来去了无痕。
风雪迷眼,送亲队伍里的人,压根瞅不见“鬼魅”掠过的残影。
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欢。
送亲队停顿休整,寻个低矮的山崖。
轿夫抬着新娘子,远离队伍其他人,躲进风吹不着的死角。
大红花轿的边窗,新娘子探一缕兰花指,娇滴滴晃动,似在感受寒冬的冷冽。
几个轿夫刚坐下休息,突然眼前一黑
??四只“鬼魅”现身了。
能在光天化日下行走的,必定是厉鬼。
没有滔天的冤屈,修不来这般高深的道行。
厉鬼拦路,冤魂索命。
轿夫几人的生气,一眨眼消亡。
四名轿夫,刚好四具新鲜的肉身。
“猛鬼”就此“借尸还魂”,变了脸、换了身,再次抬起大花轿。
虽然化身为人,却还是灵车漂移,四人抬骄子时,脚后跟都不带沾地的。
送亲大部队在另一头歇息,新娘子被掳走,他们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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