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割袍(2 / 2)
紧跟着,玄甲营骑兵手执长枪,不疾不徐行过他们身边、将他们护在身后,传令兵高呼:“冲锋!”
武煊心领神会,热血沸腾地举起长刀,振臂高呼:“跟紧前方重骑兵,冲锋!”
马蹄声纷乱地敲击着干硬地面,杂乱无章似稠密的雨点,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耳畔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响,短兵相接的脆响、铁器刺入□□的噗呲声、刀锋刮过骨骼的摩擦声……
一路冲杀、一场酣战。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玄甲营掩护着武煊一行人冲出与北宛骑兵的混战,一路向东驰骋。
片刻不停地狂奔,直到马匹口吐白沫,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得血肉模糊,再也无以为继、才堪堪停住奔逃的脚步。
武煊伤病交加,双腿再也坚持不住,身子晃了晃栽下马背。电光火石间,舜英赶紧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旋风似的贴地冲过去,在他即将撞到地面的刹那、拦腰扶住了他。
轻飘飘的,没有想象中的瓷实。
西斜的日光照在褴褛的血衣上,往昔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已只剩一把虚弱佝偻的皮包骨。
“武六,前面就是怀阳,咱们安全了。”舜英脱下大氅裹在他身上。
透过弥漫的昏黄烟尘,前方伤痕累累的城门上,錾刻的字迹已残缺??怀阳。
一路护送断后的玄甲营也停下来,铁甲哗啦作响,方阵如水般分开、从中让开一条路,位于中军的主将缓缓驱马而来,对武煊躬身抱拳。
“末将南宫羽,奉边垣之盟,遵威远将军苻洵之军令,前来救援盟国临梁郡公。幸不辱使命,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告辞!”
语罢再不多言,归队中军,玄甲营纷纷调转马头向南,朝着伊河扬鞭远去。
舜英将武煊交给同行的男卫兵,站起身看着玄甲营远去的方向,慢慢伸出手去,唇角轻轻扬起一丝微笑。
马蹄激起的烟尘里,混着淡淡的甘甜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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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将随身携带的干粮碾碎后泡在水里、给武煊喂下,又喂给他几口水。武煊呛咳了几声,慢慢缓过来精神,撑开眼皮,唇角挂着笑、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殿下,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跟你说个事,有个叫桑珠……”
舜英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进个炊饼,从卫兵怀中拽起他,连扶带架、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我正是从桑珠那顺藤摸瓜,才找到你的”,舜英看着他大口啃着又冷又硬的炊饼,心酸不已,将拧开盖的水壶递给他,“慢点吃,别噎着了。”
“陛下眼下受伤很重,我正在想法子助他尽快恢复。眼下各国局势复杂,为避免横生枝节,他完全恢复之前,一定要严防此事泄密。”
“还是你想得周到”,武煊长舒一口气,点点头,忽然疑惑地问,“殿下当初不是去刺杀苻洵么?怎么又跟荣国玄甲营搅和到一起了?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苻洵没伤害你吧?”
舜英笑了笑:“为了共御异族,由南翊冯太后牵头,重启了边垣之盟,眼下南翊、北翊和荣国算是盟国。”
“边垣之盟?那玩意儿真的存在?”武煊睁大双眼,忽然一愣,“你为什么叫她冯太后?”
舜英答非所问:“武六,你既已逃出生天,两条路自己选,南下阊江、或是北上宛平?”
武煊收了满脸讶异,佝偻的身躯缓缓站直,望向北面、神色凛冽而郑重,一字一字肃声道:“不灭北宛,誓不为人!”
舜英点点头,一拳擂在他肩膀上:“好,那就去宛平,与三郡二州将士一起,驱逐北宛、收复中原河山。”
“好,咱们还跟以往一样,并肩驰骋沙场”,武煊畅想着,笑容越来越灿烂,恍惚还是多年前那耀眼的少年将星,“等四哥恢复了,咱们三个人一定所向披靡。”
舜英转头扬声道:“奚寒,带着平南侯的专使符节,去城门找霍修!”
武煊的笑容凝固了:“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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