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通心(1 / 2)
晨曦透过窗棂照入寝殿,菱格窗子阴影斑驳地落在苏长鸢面颊上,照得她面若粉牡丹,口若红海棠。
温暖的阳光将她从沉睡中唤醒,她轻启秋波,只觉腰腿酸软,迷迷糊糊间,回忆起昨日发生的事。猛地吸了口气,眼睛也撑圆了,似铜铃一般。
她侧卧在床榻,面朝着窗户外,低头见自己衣裙尽褪,胸口两三点红痕,头发散乱,便愈发确定了那不是梦。
有时候她像是猫,四肢舒展地翻开肚皮,任由主人对她无尽地侵略。
有时候她像是小狗,趴在榻上,她的脸被硬生生别过去,迎接背后的人炽热的吻。
身后,源源不断的酒意将散开,她如痴如醉。
一直到晨曦,她才觉得消停。
心却像是进入到了无边无际的旷野,十分自由。
她轻抿唇角,欢喜不已。
竟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对他这般坦诚相待了。
轻轻扯了扯被褥,盖住自己。
于迷糊间,她仿若听见了他在耳边低低的声音。
那是昨夜的喘息,并不是现在的,只是她混淆了,一时还沉醉回味,不肯醒来。
身后并没有动静,她渐渐从羞敛变得镇定起来,说道:“你醒了吗?”
没有回应。
她又咳了咳:“你们习武之人,就知道这样捉弄人,可别再有下次了,我受不住。”
嘴上这样说着,她心里却不这般想。
她从未被这样热切地对待过,就像恬不知足的猛兽,叫人酣畅淋漓。
她眨了眨眼,见他依旧不回答,像是他也害羞了,便不再说这样的事,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膝盖上的伤,可以给我看看吗,昨儿夜里我摸着,凹凸不平的,我想看看长什么模样。”
他依旧不作答,她便急了,转过身道:“都是夫妻了,难道你还……。”
害羞不成?
话未说完,她见身后床榻上空空地,并无别人,仅有两片垂下的床帐迎风摆动,算是回应她。
她嘴巴抿平,合着方才她是在自言自语咯。
人去哪儿了?
长鸢暗想,他是不好意思,又或许是早早上朝去了。
也罢。
她翻坐起身,唤了丫鬟服侍她梳洗妆扮,今日她心情好,特意将浓妆艳抹,穿着湖水绿的半透明纱子,对着镜子里笑吟吟的。
金巧见她今日不同往日,便道:“夫人今日气色可真好,要戴什么簪子。”
长鸢回想起萧起送给她的雪雁和田玉簪,便说道:“戴盒子里装的那只,我放在衣柜第三格,你去拿来。”
金巧哎哟一声,转身去拿簪子。
那丫鬟回来,将簪子并入她发髻中,她对镜看了又看,才道:“太傅进宫去了吗,何时进的宫。”
金巧的脸色一惊:“太傅?太傅大人不是出征去了吗。”
长鸢坐在铜镜前,瞳孔骤然一惊,回眸看金巧:“你说什么?”
金巧比她还要惊讶,说道:“太傅大人没与夫人你说吗?说昨日突厥狗来了,提出了陛下不能答应的请求,他便自请出征,为镇北将军,领兵出征去了。”
长鸢心一下跌落谷底,这么大的事,怎么一句也没给她提。
难道是……。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眼神落在铜镜里,见镜子里倒映的案牍上,摆着一串翡翠十八子。
珠串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她瞳孔一紧,转身去将珠串取来,拆开信封,细细读来。
信上写到;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吾妻长鸢,我予你自由,答应你和离,从此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心口宛若被十斤重的秤砣狠狠撞了一下,她颤抖着,举着那封信,踟蹰地走到床边,身子猛然一沉,一屁股坐在床上。
金巧不识上面的字,见她脸色无华,神情涣散,立即问道:“夫人,太傅写的是什么?”
长鸢眼眶渐渐变红,有一汪清泉在眼眶里打转,她遂没忍住,咬齿愤怒道:“早知今日,又何必昨夜!”
遂将手里的信揉成一团,赌气往地上一扔。
眼泪似珍珠一般断线落下,她吸了吸鼻子,歪在床榻上抽泣。
金钱急得团团乱转,又是给她擦眼泪,又是安慰她:“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太傅临走前,还吩咐我好好照顾你呢。”
她一个小孩子,哪里懂夫妻之间的事。
长鸢并未解释,只是黯然神伤了一阵,又自我安慰道。
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一旦得到了,就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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