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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赵简的心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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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他破罐子破摔。

曾经的同僚,沦落为赌徒,还猖狂到盗窃相邦大印,许泽直恨自己眼瞎,从前竟妄想此人改过自新。

“王然,你可知罪?”

这一吼,把王然吼清醒了。他坐在靠门口的位置,见势不妙,端起博枰砸响许泽和一众衙役,棋子和箸散花一般炸开。公人抬胳膊遮挡,王然趁乱抢出去跑到院中。

许泽最先反应过来:“追!”

王然抓过贼,省得抓贼时要两头堵,许泽肯定在前头留了人,于是他往西拐,试图跳墙。

“汪??汪!”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习细犬飞剑一般朝蹿扑过来。王然傻了,两腿哆嗦,不听使唤,一下子被扑倒在地。

狗爪?在他脖颈上,臭烘烘的舌头就快舔到脸上了……

突地,裆下一热……失禁了。

“县令救我……救我……我招,我全都招,我统共、统共卖给了三个人,罪不至死……”

许泽吹了记口哨,细犬乖乖跑回来,摇尾请功。

衙役牵走细犬,赏了块骨头。

一副死相的的王然被拎起来,许泽审他:“何意?卖给了三个人?卖的何物?除了盗窃相邦大印,你又犯事了?”

王然瞬间活了过来,脖子前抻,眼珠凸出:“盗相邦大印?我?”

***

掌灯时分,街巷寂寂,范家逆旅却一派喧嚣,叫骂声、讨好声此起彼伏。伙计们抱着被褥、提着水桶、拎着食盒……来回跑着,好不热闹。

连日阴雨,许多往来行人绊在蓝田走不了。经营逆旅的商贾紧紧抓住上天的恩赐,大笔一挥,坐地起价。行人怨声载道,却无可奈何。官家开的逆旅有数,大通铺都不够睡了,只得掏高价住黔首经营的黑心逆旅。

好不容易天放晴了,可峪口还堵着,路没通,泥泞未干,无法上路,逆旅得继续住下去。

有逆旅主人祈祷雨多下些时日,好教他们再赚上一笔。

范家逆旅的主人也在焚香祷告。管事的敲门而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主人愕然:“竟有此事?”

一个水刻后,骂骂咧咧的旅人大都歇下了,宿人的后院渐趋安静。

管事的提着微弱的灯,开了东院的门锁,推开门叶,一班人鱼贯而入,打头的是前院的伙计。管事的呆在原地望风。

伙计引人来到东墙第三间屋前,敲门:“客人,水来了。”

“放着吧。”屋中响起冷淡的声音。

伙计扭头,旁边的人冲他一点头,伙计朝屋内喊道:“行嘞,小的给您放门口,小的这就退下。”

闷热的夏夜里,虫鸣声声,细听,还有压抑着的人的气息。只是隔着土墙,屋中人听不到。当他打开屋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木桶,而是一双双人足。

他下意识要摔门。

可惜,迟了。

门外的众人早有准备,门甫一打开,枪戟戈矛就搪了上去。

一对多,一息间,胜负已分。

“凭什么抓我?我要上县衙告你们!”

那人被摁在地上,仍不甘心受缚,待宰的家猪般四脚乱弹腾。

众人在屋中摸索,从褡裢中翻捡出了符验。

符验到了许泽手上,就着灯光看:“杜仲……呵,直五十金?”

那人安静了。

许泽努努下颌,衙役拽那人起来。一看,果然是雨天在食肆碰到的食客。

许泽道:“孔迁,你真叫我好找。”

孔迁闭目。

能抓到孔迁,多亏了王然。

孔迁逃到蓝田后,撞上了连日雨,被迫逗留蓝田。咸阳事泄是迟早的事,他须抢在事发前给自己换一个安全的新身份。入住范家逆旅时,他谎称符验丢了,正在补办,主人原不想收留,奈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收了钱,主人一叠声催他快些去补办,官府天天查,被逮到就麻烦了,还附赠一条消息:有困难,找王然。

孔迁很快就知道了,王然是前县尉,本县一霸,关系网覆盖了阖县三教九流。得知他常在范家布肆聚赌,孔迁翌日就去了布肆,金钱铺路,顺利见到了王然。

秦律森严,弄虚作假的下场很惨,然而,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出到五十金时,王然一口应下,收了三十金的定金。不几日,孔迁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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