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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过来,躺在我身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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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汐言掀起浓睫,往livehouse门口瞧了眼,只能看到“紧急通道

她抽回视线,对着立麦开口:“好了。

“我们开始今晚的演出吧。

她回头,冲鼓手贝斯手等人点了点头,纤指拨出第一个和弦,对着立麦低低一开口,台下已然惊艳到炸裂。

今晚歌单是她定的,有缱绻的情歌,也有沉沦的民谣,如果说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都有一种蓝调的情绪。

她浅吟低唱时,台下跟着她静静挥舞荧光棒。等进入连续的民谣组曲,台下的人开始跟随她的旋律摇晃。

许汐言自己却仍是那静沉。

抱着吉他坐在立麦前,跟弹钢琴时是完全不同的迷人。更落拓些,似一顶帐篷走天下的吉普赛女郎,裹住斗篷抵御漫天的风沙,随时光风化,摘下帽兜,是被千万年时光遗忘的绝世容颜。

她唱歌时有那么一瞬抬眸,望了望舞台的顶上。

有人跟着她抬头。

那里是一片深蓝的灯光流淌,应和着她精心挑选的所有旋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虽然是非正式演出,但也有足足的两个小时,许汐言的每一首都那样认真。

演出终了,许汐言很随性的就在台上喝水,仰起纤长颈项,深秋了她依然喝冻过的水,连颈间滚动的姿态也好看。

台下朋友们齐整在喊:“安可!安可!安可!”

去看许汐言钢琴演出时可来不了这一套。

许汐言捏着水瓶,额角染着薄汗,衬得整张脸更莹润漂亮,睫羽却敛住情绪的垂着:“本来今晚是有首安可曲的,但现在不能唱了。”

“为什么?”

许汐言顿了顿:“不为什么。”

朋友们终于散场,各自约着去续摊,乐队成员也跟朋友们有约,收拾乐器时叫许汐言:“一起去啊,去喝酒。”

许汐言:“今晚我就不去了,明天约。”

“怎么?从意大利飞回来就一直在排练,连觉也不睡,终于知道累了?”

许汐言只是挥挥手,道一声:“明天见。”

乐队成员们拎着各自的乐器箱走了。

舞台上只剩许汐言一人。

有工作人员上台来询问:“许小姐,我们是不是准备开始撤场?”

“不。”

她唱了整晚的歌,又喝冰水,嗓子比平时还要暗些,有种难以模拟的音质,简单开口说个“不”字,刮过人的耳膜。

她道:“先放着吧,其他灯可以关了,舞台上帮我留一组灯。辛苦你们先去吃饭,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Livehouse老板本是她朋友,这自然没什么问题,工作人员道一声“许小姐请便”,便先行离开了。

******

日料店,闻染和陶曼思吃完了生日餐。

一起走到地铁站,各自回家是通往不一样的方向。

回程地铁上,闻染还是收到

柏惠珍发来的信息:【乖囡生日快乐呀。】

【谢谢妈妈。】

回到出租屋楼下今晚月色很好泛缕缕薄雾般的冷蓝空气里是日渐凛冽的凉意闻染却并没有急着上楼。

坐到楼下长椅

这时是晚上十点过。

直到一支烟抽尽她站起来揿灭了烟扔进路边垃圾桶。

走到街口伸手打了辆车往城市的另一端而去。

窗外渐次而过的街景在霓虹映照下氤氲成一片像什么胶片染了灰的老电影。

下了车她背着帆布包走向livehouse。

演出早已结束了这里呈出一种人去楼空的寂寥厚重的隔音门扉紧闭灯光尽数熄灭像欢乐打烊的游乐场。地上一条刚刚演出的蓝色手带不知被谁遗落在夜风里轻轻打着旋。

闻染走过去捡起来看了眼。

上面印着「HB」两个英文字母另有很低调的小小乐队名:「Burning」。

闻染笑笑。

许汐言十八岁所组的乐队名字就叫Burning。到现在跟许汐言一起玩乐队的人不知换了几轮乐队的名字还叫Burning。

许汐言就是乐队的核。

只要许汐言在乐队永远是许汐言的乐队。

走到livehouse门前闻染伸手轻推了推那掩住的门扉。

没打算能推开的。

许汐言那样的人不生气是因为对很多事都不在意可这不代表许汐言没有脾气。她今晚这样硬放许汐言鸽子许汐言一定尽兴完成了演出然后走了。

可这时她轻轻一推。

门开了。

露出一条细细的缝一道黯蓝色的光泄出来像浓稠的海流入了俗世。

闻染看了那道光两秒把门推得更开了些走进去。

把门在身后关严方才转身。

舞台静静坐着的唯有许汐言一人深秋夜里穿一件轻薄的纱衣有张毛绒毯该是她演出前后保暖用的此时没披很随意的搭在身后旋椅稍微高起的椅背上。

一脚踩着横撑双手交叠于膝头那样的姿势不知维持了多久。

闻染进来以前她好似望着某一点在发呆可那里只有空气多余的什么也没有。

听到门口的动静眼神投过来先是亮了亮又敛住。

闻染倒也没慌隔着距离远远的

与她对视。

直到许汐言先开口,招呼一声:“来了啊。

闻染:“嗯。

许汐言莫名的挑唇笑了笑,把倚着旋椅而放的那把吉他抱起来,轻轻拨弄了个和弦。

闻染心想:许汐言为什么不用电吉他呢。

那般恣意张扬的人,不是用电吉他更符合个性吗。为什么偏偏用把木吉他,似民谣,只用一个和弦,便把她拉回高三校园的香樟树下。

黑T少女站在树下冲她回头,从此世界模糊了景致,只听闻身后鸽群伴着夕阳,扑棱棱振翅飞过。

许汐言抱着吉他,随意般的又拨个和弦:“今晚本来很热闹的。

闻染:“可以想象。

她没有走近,两人一个在台上,一个在门边,就这样隔着遥远的距离对话。

“现在,歌都唱完了,人也走光了。

“许汐言,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许汐言挑起唇角,那笑容有一点点傲有一点点伤。她拨和弦的时候本是垂眸看着自己的吉他,这时抬头,朝闻染这边看过来:“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我等不到你。

“是么。闻染抓着帆布包带,指尖微微发颤,她更用力的抓住,控制出自己语调的平静:“那现在我们走吧,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

“等等。随手又扫出一个和弦。

许汐言说:“歌都唱完了,可是还有一首,我本来是留给安可的,到现在也还没有唱。

闻染:“没有唱给今晚的任何人听么?

许汐言点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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