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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要去我酒店房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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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染能感觉到许汐言微妙的绷着肩。

但这方空间实在太小两人的手臂依然贴在一起。

闻染望着眼前的雨幕开口:“许汐言。”

许汐言“嗯”了声。

“其实

说出这句话后她轻轻的吁出一口气。

从出事到现在她尽量装作谈笑如常。这样一句话从陶曼思到她父母她谁都没说过。

许汐言这才问:“那天怎么回事?”

“前两天演奏牟老师对我调的琴都挺满意的。最后一天她弹肖邦的《冬风》跟我说希望琴音的质感稍微重一点要弹出那种电闪雷鸣的气势。我太想表现好了加上

那天她临时加了个采访,没来得及仔细验琴,就直接上了台。

“接着她发现,对钢琴的效果不满意,直接取消了演出。闻染反复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所以,我很难过。

许汐言轻声说:“我明白。

闻染眼底瞬时酸涩起来。

这话她无论对陶曼思还是父母,都没说过。一来怕她们担心,二来,她觉得如果不是信仰钢琴的人、其实很难明白她在难过什么。

不是以后接不到单子。

不是很难在圈子里立足。

甚至也不是很多人骂她。

许汐言站在她身边:“我在乌斯怀亚接受采访,说了我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对吗?你知道我在国内有场演奏会的计划,有个特邀嘉宾的名额。

“我会邀请牟素婷老师,我会跟她说,想跟她合奏一曲《冬风》。

这时节的雨太密了,扑簌簌的往人睫毛上落。

染湿了人的睫毛,让闻染一瞬几欲落泪。

是,她真正难过的就是这个。

以牟素婷的年纪,这三场演奏会,说不定就是职业生涯最后的大型公开演奏会了。牟素婷的弹奏风格尤为适合《冬风》,那样的庄重严谨,那样的沉郁肃穆。

而因为她的失误,也许这个世界,就永远错失牟素婷最后演奏的《冬风》了。

为什么普通人的生活这么难呢?

在她的工作室刚做出一点小小的成绩的时候,在她刚刚放松了肩膀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的时候,在她的尾巴小小的翘起来的时候。上天不声不响,给了她一记无比响亮的耳光。

事后她对谁都没谈起,但在自己心里默默复盘无数次。也许她做错了很多事,比如调律前应该把牟素婷的想法问得再清晰一点,比如无论时间多么紧也该让牟素婷在登台前验一次琴。

可她也会想,就算她再怎么规避所有错误了,就算她再怎么谨小慎微了。也许,她还是达不到牟素婷的要求。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也许上天对普通人就是这样。

时刻提醒你不要把尾巴骄傲的翘起来,在你放声欢笑时给你当头浇一盆冷水,提醒你快乐也要低调、不要被人发现端倪,提醒你再普通不过的人生里、永远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遗憾。

你无可奈何的、无力挽救的,遗憾。

可此时许汐言站在她身边,语调郑重又柔和,似某种承诺:“牟素婷老师还会

再弹一次《冬风》完美的、无暇的、几乎形成她职业生涯绝唱的。”

“到时我邀你到现场来听。”

闻染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为什么只能是许汐言。」

这样一句话在她脑子里倏然冒出来。

为什么从十八岁到现在靠一句话就直击她灵魂的人永远是许汐言。

许汐言说完这句不再言语浓睫沉沉贴着闻染的小臂望着屋檐垂落的雨。

近夏的雨却总是下不长久。雨势渐收只剩迷朦的雨气缭绕两人之间。

许汐言迈出屋檐一步:“那我先走了。”

闻染提醒:“你不是来你租的房子住吗?”

许汐言表情空白一瞬。

“喔……”她说:“我临时想起还有点其他的事。”

“对了。”她离开之前问:“你不会想过要转行吧?”

“我不知道。”闻染轻轻道。

真正要放弃钢琴对她来说是一件何等困难的事。

可现下的处境的确艰难。

许汐言:“真到了那一天到你觉得在行业里无法立足、脑子里冒出转行这个念头的时候请你一定来找我一次。”

“为什么?”

“我让你调我的琴?*?我给你最后一台钢琴的机会。”

闻染鼻子猛然一酸许汐言却以平缓语调朝她笑笑:“那我真的走了。”

“拜。”

******

闻染回到家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地图查乌斯怀亚的位置。

乌斯怀亚阿根廷南部小城与南极洲相接被称作世界尽头的城市坐标南纬54°47′、西经68°20′。

这样算起来几乎是世界上离海城最远的城市之一。

单程飞行的时间超过三十小时。

闻染收起手机默默发了许久的呆。

日子一天天过去情况如闻染所料想的一样糟。

大量的退单没有新客户

她陡然闲下来便每天在工作室看大量的乐理书自己做无数的练习又翻出所有顶级钢琴家的演奏一遍遍去听逐一分析那些钢琴的质感。

除了周贝贻坚持用她。

她知道周贝贻为难:“不如你……”

“闻染姐。”周贝贻不许她说下去:“那时我在商场弹琴根本没什么钱给

你是你一直帮我调琴。”

周贝贻的事业一直在往上走。

最新的突破是她获邀参与今年的亚洲音乐大赏。

亚洲音乐大赏每年一度今年在海城举办。获邀的都是亚洲知名音乐人钢琴方面除了一位日本钢琴家便是许汐言和周贝贻两位。

负责周贝贻的团队很重视叫周贝贻过去开会定宣传策略闻染作为调律师同往。

“贝贻这次的大赏可能要靠你挑大梁了。”

“什么意思?”周贝贻问。

“汐言的手”那人委婉的说:“最近可能嗯出了点问题。”

许汐言右手的神经炎在工作室不是什么秘密。

那人又冲周贝贻道:“这可是跟汐言同台啊而且你还有机会表现得比她好到那时全世界都会记住你的名字。”

“怎么样你敢不敢?”

会议室静默良久似钢琴第一个音符落下前、所有黑白键肃穆以待的气氛。

周贝贻这才道:“为什么不敢?”

“那可是……许汐言啊。”

她轻声说出这句话的语气令所有人为之震撼。

“那么你这次想弹什么?”

周贝贻:“如果可以的话《悲怆奏鸣曲》。”

话一出口满座皆静。

这首乐曲刚刚由许汐言在巴黎成功演奏过被誉为重新定义了“美”和“悲怆”。

对许汐言而言不容易的地方在于??她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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