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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那是闻染第二次说起永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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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染埋头匆匆走到电梯口,抬手猛揿上行键。

一路上到二十七楼,她匆匆拉开房门进去,回身,上锁。工具箱放到一边,把自己扔到床上,枕头蒙住头。

这时她扔在床头的手机,“滋??”的震了下。她仍用枕头蒙着头,只伸出一只手去摸索。

手机握到掌心,她往边上挪了挪枕头,露出一只眼睛来。

是许汐言发来的:【谢谢。】

闻染把手机扔到一边。

谢个头啊谢。

******

另一边,许汐言在房间稍作休息,又回到了练习室。

陈曦买完咖啡后,许汐言让她直接到练习室,这会儿匆匆迎上来:“言言姐,没遇到什么事吧?”

许汐言这人和其他明星不一样,倒不是说她不养尊处优,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并且出门从不带钱。但她喜欢满世界飞,各种生活琐事倒不依赖助理。

并且她傲,擦药这种事,她不肯让陈曦帮忙。

许汐言坐回钢琴前:“能遇到什么事。”

“可……”可你看上去就像遇到什么事了。

许汐言掀起眼皮瞧她一眼。

她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闻染洗了澡,睡不着,便从床上爬起来翻乐理书。看了会儿有点走神,便把柏女士的微信对话框点开,看柏女士给她发的f1小视频。

她偶尔短途出差,舍不得把f1送去宠物店寄养,就让柏女士上门帮她喂猫。

这时又进来一条信息。

贝贻:【闻染姐休息了吗?】

闻染:【还没。】

贝贻:【上次有张曲谱,讨论完后好像被你收走了。】

闻染:【我找找。】

过了两分钟:【找到了。】

贝贻:【我来找你拿。】

闻染:【不用,我给你送下来。】

随行工作人员和音乐家的房间楼层不同,周贝贻住十八楼。

闻染换了衣服匆匆下楼,周贝贻站在门外等她,看上去有些倦。

看到闻染,冲她笑了笑。

闻染递上曲谱,也没问她琴练得如何,只叮嘱她好好休息。

周贝贻点点头:“我走的时候,听见汐言姐还在隔壁练习,真是厉害,不知道累似的。”

闻染意外:“她又回练习室了?”

还有两天就要演奏,大多数音乐家不会选择在此时过度练习消耗

自己的精力。

许汐言这样,是因为右手的情况严重么?

闻染回房,有些睡不着。

于是从床上爬起来,独自往练习室的方向走去。

夜色里,凤凰花在路口的枝头灼灼,空气里有了初夏的意味。

闻染一路走到练习室,其他人都已回酒店休息了,这里沉静出一种肃穆的气氛,空气里的尘埃在月光下舞动。

闻染犹豫了下,推门进去。

要一路走到走廊最深处,才听到隐约的乐声传来。

只有许汐言那间练习室还有人,从清晨到午夜。

闻染走过去。

隔音门有厚重的软包,高高耸立,让人仰视。闻染站在门外,窗口透进的月光是一种冷调的白,尖锐的,从窗口透进来,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垂着眼眸,隔着一扇门,听练习室里的许汐言不停重复同一小节旋律。

其他人听不出什么异常吧。

闻染一双耳太敏感,却能听出里面的瑕疵。

有那么几个音符,好似许汐言的右手脱离了控制,让那些音符飘过去。

闻染站在尘埃舞动的月光下,心中无比难过。

许汐言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呢。

上次右手神经炎发作时,许汐言甚至碰都不肯再碰一下钢琴,她不愿忍受那些不完美的音符从她指尖流出。

这次的情况更严重了,许汐言却坐在练习室里,一遍遍忍受着这样的折磨,只为了把那些失控的不完美,从自己的旋律里剔出去。

因为她做到过,一边与病痛较量、一边弹出完美的旋律。

她便不允许自己做不到了。

许汐言便是这样的人。

闻染不忍再听,转身离去。

一夜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早,闻染顶着两只黑眼圈,到酒店自助餐厅吃早餐。

其他音乐家也在,和自己的团队絮絮聊着些琐事。

大约吃到一半,许汐言带着陈曦走进来。

许汐言这人没什么架子,陈曦去端早餐,她就自己去取咖啡。

闻染望着她背影,放下手中切松饼的刀叉,站起来走过去。

她也不跟许汐言说话,端着自己的咖啡杯,看起来只是来给自己的咖啡续杯的。

一张咖啡台就那么大,许汐言站在她身边,穿一件深v领的素黑T恤,搭一条工装裤,这时节她已开始穿一双草编的夹趾拖,时髦又好看。

戴着副墨镜,身上有清新的

牙膏味道。

闻染心想:她练到了几点?又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见闻染在她身边操作咖啡机许汐言还是很礼貌的摘下墨镜来勾在领口问闻染:“你喝的什么?”

餐厅准备了数种咖啡从哥伦比亚到夏乐。

咖啡液滴滴答答落入咖啡杯闻染扭头去看许汐言。

许汐言唇边缀着浅浅的笑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看起来永远那么强大那么美丽一张脸永远那样妩媚风情甚至捕捉不到她眼下青黑的眼圈。

她永远不给人抓自己的任何破绽永远不让人看自己的任何破碎。

包括闻染。

闻染深吸一口气扭头去看自己的咖啡杯垂着眼睫答她:“哥伦比亚。”

许汐言犹豫了下压低声问她:“怎么生气了?”

闻染看着咖啡液一滴滴装满瓷白小杯一手摁在咖啡台边沿:“我没有生气。”

其实她是生气了。

她这人看起来不声不响但她挺爱生气的。

她想说许汐言你怎么那么能装啊。

你总说我能装你比我还能装。

总装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你是觉得自己很酷还是怎么着?

就好像童年那些伤痛的往事你为什么从没想着告诉我最深的真相?

闻染发现自己生气的最底层逻辑是??她心疼了。

所以她很生气但她甚至发不出脾气。

想着午夜时分她悄悄站在练习室外听许汐言弹那些破碎的旋律她就更发不出脾气。

她叹了口气跟许汐言说:“哥伦比亚不怎么好喝你还是喝夏乐吧。”

端着自己的咖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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