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抓捕(2 / 2)
年初珏王受伤凯旋之后,他确实曾听闻珏王府太医自尽,陛下急招御医入珏王府之事,后来听说珏王殿下无事,具体消息便被封锁,陛下特意召来包括他在内的近臣,三令五申命他们不要宣扬此事引起民慌,只道是珏王府的庸医用错了方子,以至珏王殿下伤势不调,身体亏虚,需要静养。
于是今岁整个春天,他都未见珏王殿下上朝,他的女儿溪云偏巧心慕珏王,总让他托人询问殿下身体,一问便是在府中休养,谢绝见客。直至春日已尽,他还记得那是朝臣皆纷纷褪去夹袄,换上圆领薄袍的日子,殿下忽然身披鹤氅参加早朝,破天荒提出准允女子参加恩科的新制。
珏王殿下异常的消瘦不是没有朝臣发现,只是皆因禁令无法公开议论,有人只是提了个开头,便被维持秩序的殿中侍御史喝止,于是他们的疑惑便只能咽回肚子里,只当作一切如旧。
此刻威王提起,他便难以压抑好奇之心:“威王殿下怎知珏王是中毒了,臣只听闻珏王是因府上庸医用错方子……”
但此话一问出口,他的心中便生出一股后知后觉的惊骇,两位皇子同是夺嫡的最有力竞争者,莫非,正是威王他……若是如此,他这样问,岂不是已经?入了这趟浑水?
他正想着如何蒙混过去,却听威王笑道:“自然是从父皇那里得知,父皇不许我宣扬此事,但……若是同行之人,自当坦诚以待。”
坦诚以待……?
裴寺卿看了一眼威王笑里藏刀的面容,实在无法将这个词与这张脸联系起来。然而,抉择阵营的当口切切实实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珏王殿下风姿与才德皆远超威王,可因着身体的日渐孱弱,朝中看好威王的臣子逐渐多了起来,毕竟在局势凶险的权利漩涡之中,剩者,才能得胜为王。
“来帮本王罢。”威王志得意满地拍了拍裴寺卿的肩膀,“本王记得裴府千金还未许人家。”
“若事情办好了,本王愿纳裴府千金为侧妃,许你裴府??荣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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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将至,凌月照例巡视完西市,带着武卫走回北门武侯铺前,她抬眼看向水声滴答的漏刻?,若有所思间,一位头戴幞头的紫袍官员率着一众差吏自北门浩浩而入。
凌月迎上前去,但见为首之人约莫四十来岁,紫绫袍上的禽鸟纹样在日光下滑过暗光,她抱拳见礼:“凌月见过寺卿大人。”
裴寺卿驻足,略一扬眉:“看来凌巡使一直在等本官?”
凌月微颔首,抬起眼来:“凌月与西市所有商客,皆仰仗寺卿大人还以安宁。”
裴寺卿避开她的视线,抬了抬手,身侧差吏立即举起一面大理寺的令牌,朝着凌月与西市众商铺宣喝:“大理寺卿裴殊大人,奉陛下之命前来调查礼部捉钱令史于西市放贷收利之纠纷,涉事人等务必配合寺卿大人调查!”
裴殊问道:“凌巡使与齐公子的纠纷,是因质疑捉钱令史违逆陛下之令收取暴利而起,请问凌巡使,捉钱令史违令的证据何在?”
“寺卿大人请随我来。”
凌月将裴寺卿等人带往流芳酒肆,她昨日曾提醒李掌柜抓紧找到借契,此刻李掌柜正在酒肆内慌忙翻阅一本簿子,见有一列官差到来,急忙上前跪拜。
“这便是捉钱令史顾大强等人当日催债闹事的酒肆,也是李掌柜说所贷本金为两万文,每月要还利钱一万文,”凌月转向跪俯在地的掌柜李流芳,“李掌柜,您找到与捉钱令史的借契了么?”
见李流芳面有难色,凌月本想着李掌柜若找不见,便让其他借贷过的商户出示借契,却没想他支支吾吾应道:“找,找到了。”
李流芳自簿子内抽出一张黄纸,低着头颤颤巍巍朝裴寺卿的差吏递了过去。
凌月望着李流芳异样的神色,心头隐隐有些不安,果见阅完借契的裴寺卿面色微妙,抬眼冷厉地看着她。
“凌巡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本官。”
凌月眉心微蹙,抱拳道:“请容在下看看借契。”
“哼。”裴寺卿一扬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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