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宴请(2 / 2)
天气一暖,齐知远就换上了轻裘,他嫌大氅太过厚实沉重,总将人遮得密不透风,要不是徽京的天气乍暖还寒,他是连轻裘都不愿意上身的。马车内烧着火炉,齐知远热得想脱掉轻裘,却见夏槐宁紧裹着大氅,怀中还抱着手炉。
夏槐宁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手炉的镂空花纹上,指甲在边缝处轻轻抠动:“思思,先生……齐大人还好么?”
齐知远说:“家父安好。”
要说的话成了炼成了一口气,悉数歇在夏槐宁的胸口,夏槐宁讪了讪:“你我之间……也变得见外了。”
齐知远心中无言,未曾想到,他与夏槐宁二人之间也会只剩下道不清的思绪波涛暗涌。
“你永远是我的兄长。”他们二人相处的时光不作假,齐知远比谁都深知,夏槐宁无错。
夏槐宁自嘲地轻嗤一声:“是我多言了。沈游行要讨回圣上给均州拨给的赈灾银,你可有头绪?”
齐知远想了想,流畅答:“不如先去工部,查探一下军械的亏空。均州冬雪已过,灾情也得以缓解,被侵吞的赈灾银满打满算不过万两。反倒是疆北的形式迫在眉睫,安国武侯已经发了两次催函,军械再不到位,再勇猛的将军也是刀俎上的鱼肉。”
齐知远所说也是夏槐宁所想,他点了点头:“说得在理。你想先从哪入手?”
齐知远道:“先去会会工部的顾侍郎,听说是个谁都敢糊弄的人精。”
夏槐宁颔首,撩帘冲外面道:“去工部。”
两厢马车还没停稳在路边,顾旧就带着人打躬作揖地走了过来,见齐知远下车没有马凳,当场屈膝给齐知远垫脚。
齐知远也没有客气,踩着顾旧的背就下了马车。
齐知远脚轻,踩这几下反而像是给人松骨,顾旧赔笑着起身,也顾不得拍打背上的灰尘,弓着腰在前面给齐知远带路:“没想到都官大人特地找来我这小破庙,下官要是早些知道,怎么也给大人安排……”
“安排就不必了,监察府办案要都先通知一声,那十件案子九件都办不成。”齐知远大步往里走,说得轻快寻常,“顾侍郎是知道的,我们监察府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总要烧得旺些的。”
顾旧心里“咯噔”一声,官大一级压死人,齐知远来之前他还盼着对方是个宽容大度的,能忘了自己当初扣过他信一事,如今一看,只怕对方长了一双比他还势利的眼。
宁愿得罪一百个君子,也不愿得罪一个小人,说得就是这个理。
顾旧心里撇了撇嘴,面上还得带着笑哄:“大人说得都是哪的话,您监察府的火怎么也烧不到工部来啊,我可听说了,圣上气的是均州赈灾银两被吞一事,至于工部嘛……”
刚进了工部的院内,身后的大门就轰然关起,齐知远想回头,却被顾旧拉回思绪。
顾旧眼珠子一转,琢磨道:“工部好歹也是蒋大人旧部,镇国公与孙主簿与我们这更是关系匪浅,我们这都是办事的普通官员,接了上面的命令就逮着办,谁能不听上面人的命令不是?”
院子里小跑着出一个与顾旧同样带着官帽的侍郎,这人跑得急,连胸口的衣襟都扣错了扣子。顾旧一见此人,当即拉下脸质问:“饭菜备好了没?”
那人忙不迭地诺诺连声:“备好了、备好了。”
以往的工部来来往往,人群形色各异,今个却安静得诡异,齐知远环视四周,听顾旧在耳旁解释。
“得知几位大人要来后,我就将休沐给提前了,大人要知道,我们这里平时人来人往的,不长眼的多,再冲撞了贵人。”顾旧笑脸迎人,“不管监察府的各位大人今天是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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