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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以及无法告别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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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森芽不知道自己在路口站了多久,黄昏都已逝去,脸颊都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时候,一声叹息从口中呼出。

“又是一段失败的关系啊。”她自言自语。

转身,低头,走在冰冷的砖路上,星夜在穹顶静谧地相伴。

不由思索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究竟是哪一个分岔路口走错了,让一段本应真挚的情谊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在最初就诚恳地袒露心意的话,会不一样吗?

会吧。

在一切还没有变得错综复杂的时候,成也好,散也好,奠定了基调,就不会在歪斜又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偏。

不至于心魔被放大,越来越固执,越来越剑走偏锋。

‘喜欢’这种感情,就像是燃着火星的干柴,爱护着就能烧得明旺,泼水也就憔悴地湮灭,可如果放着不管,早晚有一天要变成燎原之火。

它会席卷过生命的长河,蔓延在记忆的幽森,久久不灭。

被这样的火灼烧着,人也会奇怪起来,变得不像自己。

所有的感情都被放大,强烈到难以控制,不由自主做出一些异样的举动。

比如裴佑哲对她做过的那些,还有石?诗对裴佑哲做过的那些。

都是求而不得的孽。

来到了单元楼楼下,庄森芽抬头看着自家的窗户,漆黑的深夜中,橘黄的光线从方方正正的窗格里透出来,看起来十分温馨。

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心里的那股火能发出这样温暖的光亮来,而不是将人吞噬的熊熊大火,让悸动焚烧殆尽,使依恋挫骨扬灰,最终什么也没能留下。

思及此处,她翻出自己的手机。

一个聊天框始终在最上面显示着,不是因为她将它置顶了,而是因为消息几乎每个小时就会弹一下,内容都是不知疲惫的报备。

早上在做什么,中午在做什么,晚上在做什么。

就算得不到回应,还是持之以恒地发着,就好像有这个义务,所求不过另一颗心的安宁。

庄森芽打开对话框,浏览了一番最新的那些,而后,默默点进那个人的主页,把几个月没动过的备注换了个名字。

“你赢了,诺特斯。”她说。

微凉的指尖在屏幕上敲打,发给对方一句问询:「你在哪?」

大约半分钟,她收到了回信:「在你家。」

看到这三个字,庄森芽不禁皱眉。

已经从机承望那里回来了?为什么不通知她。

……算了,正好省去找他的功夫了。

继续给对方发消息:「下楼,我有话和你说。」

诺特斯:「现在吗?」

庄森芽:「对。」

诺特斯:「可我现在脱不开身……」

她又开始皱眉,指尖哒哒戳着屏幕:「你在我家干嘛呢?」

一分钟过去了,没收到回应。

索性收起手机,踏进单元楼中,坐上电梯,再离开密闭的铁箱,最终来到家门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在为自己鼓足勇气。

打开门,客厅的视野进入了眼中,她顿时一愣。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几乎称得上是家徒四壁,就像是被洗劫了一样,只剩一盏吊灯在天花板上不知疲倦地亮着。

这是怎么回事……?

庄森芽往里面走了两步,更多的内容进入了视野。

在餐桌边上的墙壁旁,堆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有些已经用胶条封了口,有些则还没有。

就在此刻,爸妈的卧室里传来低密的交流声,虚掩的门后有橘色的光亮透过来。

不明所以的庄森芽闻声而去,轻轻推开卧房的门,探头进去观察。

“她妈,这个床单不要了吧,都在柜子底下放了多久了?”

“不行,那个是真丝的,给我留着。”祁欢的身影往返于床铺与衣柜之间,看起来忙得不行,“你别翻柜子了,去把卫生间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好好打扫打扫卫生。”

庄森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门口的动静,夫妻俩转过头来,看到了门口呆若木鸡的女儿。

“呀,芽芽回来了!”

“闺女,考试考完啦?”

“啊,嗯……”她呆呆地回答。

“我们忙着收拾东西呢,搬家车明天上午就到。”祁欢捏着床单的两角,招呼她过来,“来帮妈把床单叠一下。”

庄森芽一脸茫然地走过去,乖巧又配合地抓住了另一边,“搬家?我们要搬家?”

“不是我们,是我和你爸。”祁欢纠正她。

“啊……?为什么?”她呆愣地问,学着老妈的样子把手里的床单对折。

另一边,庄洪颇为激动的声音从卫生间传了过来,“公司换新地址了,我跟你妈想着搬得近一点,以后有什么事情方便。”

祁欢从庄森芽手里接过对折好的床单,冲她狡黠地笑,压低了声音说:“以后这个房子,就归你俩住了。”

还没等问这个‘你俩’具体指的是她和谁,一个脚步声从客厅的方向而来,伴随着陶瓷微微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带着花纹的都挑出来了,其他的确定都不带走吗?”

来人是诺特斯,他抱着一摞几乎到他头顶那么高的碟碟碗碗,偏过头来冲卧室里的祁欢问。

“对对,这些就行。”祁欢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去到诺特斯的身边,把他手头上的东西接过来一些,“剩下的你们留着用,不喜欢旧的就再买。不光是餐具,家具什么的,不喜欢就都换成新的。”

这时候,庄洪成的声音再度从卫生间传来,“要我说,干脆换个新房子得了。”

“也行,你们俩人定。”祁欢应和着,抱着半摞碗碟,往堆积着空纸壳箱的客厅走。

诺特斯本也想跟过去,却被庄森芽一下子拽住了手臂。

“唔。”怀里的碟碗颤了颤,发出危急的响动,但好在被他眼疾手快地稳住了,避免了稀里哗啦的粉碎灾难。

庄森芽垫着脚,把男人的上身往下拽,在他的耳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诺特斯斜着肩膀,回答说:“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他沉吟一声,“要不你去看看你家公司的股价。”

她拽着对方的头发丝,让他的腰弯得更低,“别拐弯抹角的。”

男人干脆把头搭在她的肩上,像没力气了似的,“好吧,事情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光曙公司正在扩招,以前的地址已经容纳不下那么多员工了,所以要换位置。新地点有点远,所以你爸妈决定搬得近一点。”

“哪来的钱买第二套……”说到一半,她就反应过来诺特斯刚才已经陈述过了原因,于是换了个问题,“股价怎么涨了?”

“市长大力扶持的企业,想不涨也难吧。”他笑着说。

庄森芽反应过来什么,“机市长已经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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