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混不吝(1 / 2)
薛家的中秋节跟荣国府不是一个量级。除开外头一些应酬和节礼往来,家中摆宴也不过是寥寥数人。薛家往年是在贾家过节,虽有明显落差,但也得了份自在。
薛母哪里知道贾母领着人浩浩荡荡在山上赏月,却赏出一片凄苦?薛家人少,只拣了各自爱吃的端上来,说笑几句,走个形式便各自散去。
节后薛家开始忙活去新妇进门诸事,王喜凤便寻了王夫人说了搬出大观园的计划。王夫人其实也有点尴尬。大观园闹出那么大动静,搞的人心惶惶,也没人解释一句半句。只怕学家心存芥蒂,不免象征性地劝几句。
王喜凤又不是来搞废话文学的,更不耐烦说些摸不着边际的大道理。王夫人如今正要整顿大观园,她识趣点搬走,岂不两便?只说一来家中事忙,要给母亲帮手;二来宝玉也大了,正经该念些书。日日跟姐妹们一处玩是热闹了,总归耽误前程。
这可不就戳在王夫人心尖上了?王喜凤本就是想转移话题,调开王夫人的注意力。见王夫人若有所思,便知此事妥了。
大观园里除了黛玉那里相对消停,余者几乎处处都有人遭罪,怡红院首当其冲。宝玉心爱的丫鬟一去好几个,哭都哭不过来。探春发作了王善保家的,算是保住了秋爽斋的体面,可她也为家中行事荒诞而痛苦不已。大概这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哀。
王喜凤虽然跟园子里的人谈不上交往密切,毕竟是一处陪伴好几年的姐妹,搬出去之前各处都走了一圈,一一话别。大家都是体面人,知道王喜凤搬出去肯定不只是因为薛姨妈需要帮手,只众人已无心计较这些。
惜春倒是有些不舍,王喜凤笑她,“又不是搬出贾府去了,不还是在一个府里住着,不过多走几步路而已,只看你肯不肯来。”
惜春打发了入画出园子,其实也是保全她的意思。她自己向来淡薄,怕是不会有什么世俗意义上的好归宿,早点安排好身边的丫鬟才是这么些年陪伴的情分。
迎春的婚事也有了眉目。邢夫人本想看王夫人笑话,谁知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便将满腹的怨气倒在迎春身上。私相授受的司棋毕竟是迎春的大丫鬟,很多时候代表的是她的脸面。正如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出丑会累及邢夫人颜面是一个道理。
邢夫人说的好听是专注自身,难听些便是精致利己主义,对旁人的死活并不在意。迎春的婚事就是基于这么个大环境定下的,除了那中山狼还有谁?
大观园视角来看,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曾经熟悉的面孔陆陆续续走的走,散的散,着实有点虐。宝玉这种喜聚不喜散的性子,要接受这些变化就更难了。只是他刚被王夫人的雷霆手段给惊着,接着就被安排了一堆的读书任务,再也不是撒个娇就能为所欲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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