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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尘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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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玉阑音一行人在札布萨乐得清闲,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七八天后,他们挨家挨户地同部落里的人告别,并借了机会将先前收的礼挨个还了回去。

最后一站是札布萨的首长??山桂家。

山桂眼中含着热泪,他想伸手,但是又怕自己满手的泥泞脏了眼前人干净素白的衣裳。

最终只抹了一把眼泪,“药郎先生……这就是要走啦?”

玉阑音略一垂眸。

他主动伸出手握住了山桂操劳半生粗粝的双手,“嗯,这就走了。”

克古鲁这人从小就好逗乐,最看不得分别时凝滞的气氛。

他笑起来打趣,“这都要走了,我的大红包呢,爹?”

山桂眼中带泪地推搡他一把。

“马雅!”他往后唤一声,“从我屋拿些银子来给温哥他们带着,不要碎的唔……”

“哎哎哎!”

克古鲁哪知道这人今天这么实在,忙不失迭地捂上了山桂的嘴,“疯了?犯病了?我可不是来要银两的意思啊!”

山桂笑着拽下他的手。

“知道,知道,我这也就是一番心意。”

温卓手疾眼快,在一旁拦住了提着一兜银锭的马雅。

马雅不听,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往他手里塞。

“山高路远。路上难免有用到银钱的时候。”

玉阑音忽然开口了,“我们今只取两块,做一路上的盘缠,也不拂了你们心意,可好?”

玉阑音左右逢源的本事仿佛是天生的,说起话做起事来面面俱到。

山桂开心了,连忙叫马雅取两整块银锭。

往克古鲁手里一塞,“好孩子,爹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不过,你们如今这一走……”

山桂闷声道,“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了。”

“各位一路上注意身体,特别是药郎先生,这身子都成什么样儿了……”

他笑起来,揉揉酸涩的鼻头,“今年过年有空回来看看,我还有两坛子老酒在树底下,到时候开封,保准香死你们。”

临到告别,人的话总会不自觉地变多。

山桂拉着温卓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最后他一把抱起在身旁探头探脑的阿丽,“阿丽,来,和叔叔们说再见。”

阿丽今天梳着冲天辫,古灵精怪的,很可爱。

她甜甜地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各位大跌眼镜,“爹,我想嫁给药郎叔叔当媳妇儿……”

“苍天,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

这话一出,吓得马雅都没来得及思考,一把捂住阿丽的嘴,“快别说话了你。”

随后她悻悻地一转头,“药郎先生你别听她胡说啊……她就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没等玉阑音开口回话,一旁地温卓稍往玉阑音身前一靠,硬邦邦道:“不行。”

知情人士克古鲁连忙过来打圆场。

“哎呀阿丽啊,药郎先生年纪好大了哦,不合适的嘞……”

阿丽不知道现在的局面因为她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她眨眨眼睛,再添一把火,“为什么不行?药郎叔叔长得很年轻呀。”

赶在温卓脸色更加阴沉之前,当事人玉阑音终于开了口,“阿丽。”

他俯下身,声音无比清和,笑道:“叔叔喜欢男孩子,所以很对不起,叔叔不能娶你哦。”

温卓瞬间就被摸顺毛了。

山桂和马雅听了这话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可山桂怀里的阿丽浑然不觉,她咬咬指甲。

纠结了好半晌,“哦……好吧。”

山桂看看神情云销雨霁的温卓,又看看好整以暇的玉阑音,再看看温卓,再看玉阑音。

如此多次。

“嘶……”

他牙疼似地抽了口气。

他好像……发现了些不得了的秘密。

来不及做多余的思考,他下意识把怀里的阿丽往地下一扔。

……是她说的,和我没关系。

玉阑音一行人终于作别了札布萨。

没再浪费时间在路上,温卓一个缩地千里,三人稳稳当当回到了十方宗。

近一个月没回来,家里的物件难免落下了灰。

趁着温卓在家中收拾东西的空当,玉阑音往药谷凤鸣峰处去了一趟。

凤鸣峰上,善玄正坐在小板凳上吃虎皮花生。

一边吃一边指手画脚,“……这神像的座台都摆歪了,一个两个这么大的人了,做起事来这么不用心?”

“善玄。”

玉阑音走进,站在神像脚下,神色莫辨。

“哎哟,师尊!”

善玄把手里的花生往别处一丢,赶忙站起身凑过来,一脸讨好,“师尊您怎么回来了?也没和我说一声……”

玉阑音没理他。

他抬头看看那活似通天高的神像,随后神情古怪地看了善玄一眼。

“怎么了,师尊?是哪里不满意?”

生怕玉阑音不知道似的,善玄嘴皮子吧嗒吧嗒介绍道,“这神像是器阁崇本他们亲自雕的,通体汉白玉的,底座是雕的莲花,边上镶的是金……”

“善玄。”

玉阑音温和地打断了他,“神像雕得确实不错。只是……这雕的人像,为何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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