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忤逆(2 / 2)
可是现在,就在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的推论一开始就是错的。
圣人根本不单纯,不无依无靠,她甚至不是?颖有野心而欠缺力量的。梁知吾被她抓在手里,自己也被她抓在手里,所有人都像是木偶戏一样被她拨弄来波弄去,谁也看不到戏幕后的那个人。她身边那个女官隔绝了整个内宫的消息,只听圣人一个人的指令,她身边有些隐秘的力量,为她打开诏狱,联通刑部,甚至不惊动任何人地搜索杜凌瑶的罪证。
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圣人一个人做的。
可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养在山寺里,还没到冠年,没有父族,没有人教导的小皇帝,她怎么可能能做到这个地步?最多智近妖的人也不可能办到!这世界上不缺少聪明人,缺少的是掌握力量的聪明人。
可力量不会凭空冒出来啊。
烛光照着地上的碎瓷,上面猩红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暗色,好像死白的眼球上冒出细长的瞳珠。杜流舸盯着这些血迹看,从瓷片和血的缝隙里看到了另一双眼晴,那位小圣人像摸条刚刚打过的狗一
样摸她的头发时,睁着的就是这双眼睛。
没有任何人能做到她那个地步。
那么,她到底是不是人呢?
杜焕郎被冻到要看见鬼了。
他在屋外站了很久,忽然被里面的摔杯声惊得跳。不多时看到二哥从里面出来,却莫名其妙去领了家法。他不敢进屋去问母亲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跟上衣衫血淋淋的二哥,回屋辗转阵子,看到外面
开始落雪就再也躺不住,悄悄抱了衣服跑出去。
他一路躲着人,到祠堂的时候,衣服已经被雪打透了。
祠堂里没灯,什么都看不清楚,杜焕郎摸了好一阵才摸到一个人形,低头一看险些惊叫出来。
杜玉颇就穿着件单衣,背上和衣襟上都是血迹,苍白着一张脸阖眼靠在桌边,看着死气倒比活气多。他颤颤地去摸
杜玉颇颈上的脉搏,这个看着只剩半口气的人忽然动了动。
他睁开眼睛,抚开杜焕郎的手,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突然露出严厉的神色:“你怎么来了!回去!”
“我不来,阿兄你就冻死在这里了!”杜焕郎抖开衣服给他披上,“阿兄!你怎么惹得阿母生了这样大的气?”
杜玉颇闭了闭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表情还是很严厉:“你可曾去问阿母你长姊的事情?”
“不曾。”
那张脸上的表情就缓和了,阿兄对他哀怜又温柔地笑笑:“不曾便好。”
我进屋前不对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