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桃花(2 / 2)
司徒钊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鄙夷说:“此事本相也听说了,将军迟暮啊,于震洲到底是久未上沙场了,行军生疏,临到阵前,他怕了!”
他顿了顿,又望向秦焦:“可眼下前线打仗,与谢云旧案又有何关联?”
“丞相想有,便自然就有。”秦焦周身清冷如竹,抬起眼皮与司徒钊对视时,狭长的眼宛如幽冷深潭,笃定中深不见底。
……
裴珩此时弯腰秉烛,正在巨大的沙盘图前观察琢磨。
他掌间摩挲着一枚旗,足足过了半炷香,经深思熟虑,才将小旗插到了悬河东南方向的一处峡谷中。
再纵观整盘大局,他眉头一舒,恍然悟明了。
一旁的韦廉望见那旗的位置,也顿悟道:“皇上如此操演,是认可于震洲的打法?”
裴珩颔首坐了下来,去喝了口茶:“于震洲年轻时就善用奇兵险招,出奇制胜。他蛰伏了二十多年重返战场,谁都猜他这第一仗必定会打得冒进,没想到他偏偏临阵当起了缩头乌龟。可这招诱敌深入,未必不是奇谋??”
韦廉握拳,声音稍稍振奋:“皇上英明,关城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亦是离悬河最近的一座城池,等几日后春汛期一到,河水上涨,关城就会成为围困北朔铁骑的一座铁笼。臣想,于将军是意图堵死上游潜县的路,再向下围剿这七万北朔军,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只不过,这几日朝野上下对于将军的非议甚多,臣还以为皇上也会对他有所不满。”
裴珩就知道他会对自己心存偏见,轻嗤道:“用者不疑,兵符反正都在他手中,朕还能怎么不满?况且那帮文官从来只晓得动嘴皮子,既然是打仗,就不能只听书生纸上谈兵,总得要听听武将的意见,不然韦尚书以为,今日朕专程绕一趟兵部来是为了什么?”
韦廉听他这番话,心头为之一震。
大雍百年来重文轻武,文官以权术互相倾轧,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本就全是文臣。而谢云死后,先帝益发忌惮将领,将武官地位一削再削。
都说大雍将士在沙场上搏不出功名和前程,韦廉从少时起从军十八年,战绩赫赫,却还是个从六品部将,可他仍不死心。
直到那次守卫庸洲一战,他手下兄弟死伤无数,最后却眼睁睁看着朝廷的犒赏令都发给了城中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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