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回家(2 / 2)
调用灵力探测了一番,身体却并无异样,于是眉眼间的疑色浓得化不开了。
既然气血冲和,未见阴寒凝滞,那为什么这里如此难受呢?
少女没带血的那只手覆上心口,隔着衣衫感受到皮肉下那阵规律搏动。
“是因为难过吗?”
空荡山谷间,久安宁自语反问。
修长的手指蜷缩,蛮力压向了心口,好似同身体犟起脾气。可任凭她捂得胸闷气短,手下的郁结刺痛依旧未退半分。
败下阵来的手松了力度,指尖一时未能收力,径直戳至了上方锁骨端口。
喉间吃痛一紧的瞬间,一颗朱砂小痣倏忽自脑海闪过,速度极快,犹如错觉。
少女面色古怪地转动了下眼珠,见四下无人她迅速挑起颈肩前的衣领,低头瞧了眼便立马将领口恢复严整。
做完这个举动,久安宁自己都没忍住气笑了,看上去真的很不聪明。
她记得清楚自己肩颈无痣,那方才突然忆起的那颗锁骨红痣是见的谁的?
可无缘无故,若非关系亲密,何人会给她看衣衫下的事物?
莫非??她年轻时还有段情缘?
思路逐渐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吓得久安宁及时叫停,不停用双手捧贴至双颊缓解莫名升起的面热。
先前的记忆大都还在,她依旧记得自己重生前后的事情,如迎破阶劫前一般。
可这一世的许多记忆却变得极不完整。
她记得归终,记得玄崇子,记得童子提到的两只灵妖,偶尔提及的附近山名,努力回想一番,也是能记起来的。
这样捋下来,自己似乎没忘记什么。
但若真按这样说来,这一世的十年活得可真够仓促,回忆都不足以跟人家讲够温三盅酒的时间。
白活了啊,久安宁。
少女腹诽起了自己。
歇够了的人起身,收拾好带来的工具便往洞室走去。
孟夏的风是舒服的,凉爽而不泛冷意,可惜她却仍需躲在斗篷之下避风,失了体验这般惬意的机会。
久安宁步行得极慢,劫后她从不放过任何闲暇空隙时间,借着漫步的过程调息凝神。
一路走得极顺,自围好斗篷后,谷间调皮的夏风竟配合地停了下来,让她无需分出心神躲风。
走到能望见洞室的路口,少女缓慢趟步的身形猛地立住,僵在了原地。
她目光顺着手臂垂下,定在末端,起初擦得处处是血的掌心,现下干净极了,如同未曾染脏一般。
若是扎入木刺的伤口尚在,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原本红肿的伤口已缩成一个忽略不计的黑点,痊愈得极快,尽管她未调用灵力处理。
不是她不想,是如今身子根本支撑不了随意耗用灵力。
“折玉,是你用灵力了吗?”久安宁不确定地心语传音。
破阶劫后,折玉因神识伤至基底,亟待沉眠调养,近些日子都唤不出来的。
此时,亦是如此。
几次心语,等来的都是无人应答。
缟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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